他喝一杯。
柳蔚先還抵抗,後來實在沒轍,只好淺淺啄了幾口。
誰知越國候不依不饒,又讓人搬來新酒,最後柳蔚搬出下午還要回衙門辦案,才好歹推脫了。
這餐飯用完,越國候親自將他們送到門口,臨走前,又將容稜叫到一邊,問道:“那位柳先生,當真能破此案?”
容稜瞧了眼已經上馬車的柳蔚,語氣平靜:“此人若不能,還有誰能。”
越國候沉默:“他說那屍骨是女孩,但歸根究底,只是他一面之言,信與不信在我,我寧願信,老夫人與你嬸子也寧願信。只望,這是真的!”
“是真的。”容稜道。
越國候拍拍侄兒的肩膀:“好久沒見你這麼信一個人了,看來,你的確器重他。”
容稜未語。
越國候又問:“那孩子,不是你的吧。”
容稜斂下眸道:“是我的。”
“是那柳先生的吧?我說你,就算眼紅人家兒子能幹,也不能硬搶!京兆尹他們幾個,都當是你親生的,這胡亂話往外面亂傳,你成什麼了?”
“確是我的。”容稜出語強調。
越國候搖搖頭,心說這侄兒太犟了:“你若喜歡,認作義子也好,犯不著故意惹人誤會。”
“嚴叔不覺得,那孩子與我長得極像?”
越國候這才一愣,回憶一下,的確是像,可這下,他又困惑了:“是你的,可是怎麼……”
“總會認回來的。”他說了這句,也不多言了,拱了手,告辭。
大馬車上,柳小黎看著孃親在淺眠,便竄到她身邊,捏捏她的衣袖。
“嗯?”柳蔚眼睛沒睜,淡淡的問。
“爹,你還記得,苦髓之毒嗎?”
柳蔚皺皺眉,睜開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兒子:“好好的,怎麼說起這個了。”
“爹,苦髓之毒,可以治嗎?”
柳蔚坐起來一點,沉默一下,才道:“看深不深,太深了不好治,淺的容易。”
“也就是,可以治嘍?”
“你到底想說什麼?”
柳小黎這才小心翼翼的把今日膳前的那段事說了,當然,避開了打架的部分,只撿能說的說!
柳蔚聽完,徹底坐了起來:“你把紅血丸,全送人了?”
“爹,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如果可以治,那位公子就有救了。”柳小黎義正言辭!
柳蔚冷笑一聲:“這個就是重點。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們的東西,不能亂給人,你說送就送,你是我兒子,還是善堂老闆家的兒子?”
柳小黎鼓著嘴:“可是他很難受!”
“他難受關你什麼事,這麼多良心,你不撐?”
柳小黎憋著嘴,生氣了:“我不喜歡你!”
小黎說完,撩開簾子,往外走。
容稜騎在馬上,側頭,就看到柳小黎竟然在行駛的馬車上往外爬,他怕小黎摔倒,便忙叫車伕停車,自己也下了馬,伸手將小黎抱出來。
“怎麼了?”
柳小黎將臉埋在容稜的懷裡,鼻尖紅紅的,眼眶包著淚珠子:“我不喜歡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