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身體之事,就像個迷,柳蔚將它前前後後檢查了好幾遍後,愣是除了體虛,沒發現半點不妥。
但珍珠的樣子又的確是大病初癒,可那莫名其妙的病,又始終找不到癥結。
唯一一點,珍珠好像,小肚子真的有些大。
“你不會真是雌鳥吧?”柳蔚半信半疑。
珍珠雖然虛弱得不行,但為了捍衛自己的鳥漢子尊嚴,還是勉強跳起來,雄赳赳氣昂昂的仰天長鳴:“桀——”
柳蔚趕緊安撫它:“好好好,我說笑的,你躺下來,別亂動。”
珍珠又焉巴似的倒回床上,懶洋洋的把自己陷進枕頭裡。
珍珠平安歸來的訊息,沒一會兒便傳遍了客船,小黎難得的從妹妹身邊離開,屁顛屁顛的跑到孃親的艙房來,當看到珍珠病了時,他嚇了一跳,忙上來心疼的摸摸黑鳥的背毛,一個勁的問它難不難受。
咕咕也跟著撲騰了進來,它一進來就像雷達反射似的,筆直的找到了被小黎擋住的珍珠,而後一言不發,就團吧團吧,讓自己上了床榻,沉默的躺在珍珠旁邊,端直了上半截身子,就這麼守著它。
柳蔚摸摸咕咕的頭,咕咕任它摸,自己卻低頭,用尖隼小心翼翼的刮蹭珍珠腦門的細毛。
珍珠還沒睡,它看看小黎,又看看咕咕,最後身子稍微往咕咕那邊靠了靠,才緩緩閉上眼睛。
體虛氣若,加上船隻顛簸,小黑鳥現在只要有機會,就想好好睡一覺,不會被吵醒那種。
等珍珠睡著了,柳蔚就寫了張藥方,同兒子一起去客船的雜物艙,想找找看,被他們帶上船的行李裡,有沒有符合的藥材。
而同一時刻,客船二層的大廳裡,嶽單笙同容稜對著而坐。
容稜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嶽單笙,事實上,他同對方的最後一次聯絡,還是在青州,對方送回來的那封書信,信中提到了玉佩與地圖之事,並且點名,鍾自羽已死。
自此之後,他們再無聯絡。
應當是嶽單笙始終未解出地圖之謎,可如今,在這茫茫大海,兩人驟然重逢了。
警惕與防備在空氣之中流轉,過了不知多久,才聽容稜問了一句:“閣下,要去何處?”
能在偏離海航的水域救到芳鵲與亞石,那說明,嶽單笙是要去某個地方,一個,與正統海航,背道而馳的地方。
容稜對那個地方有一些猜測,但不確定。
嶽單笙知道他在猜什麼,端起手邊溫熱的茶杯,啜了一口,開門見山:“地圖之謎,還未解開。”
容稜挑眉:“地圖何在?”
“三王爺看得懂?”
“可以看看。”
“看了便能明白?”
“一人計短,二人計長。”
一問一答,仿若試探。
半晌後,嶽單笙沒有再問下去,而是將茶杯擱下,問:“你要一人看,還是同她一起?”
這個她,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容稜沒有猶豫的起身:“一人。”
嶽單笙也起身,神色莫名的掃了對面的冷峻男子一眼,轉身,朝著容稜為他安排的艙房走去。
艙房裡,小喜子正在鋪床,看到公子同另一位器宇軒昂,一身貴氣的男子進來,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老實的站到一邊。
“你先出去。”嶽單笙道。
小喜子乖乖點頭,臨走前,卻又偷偷瞧了那俊逸男子一眼。
小喜子離開時順道關上了艙門,房間裡有著淡淡的海腥味,並不好聞,但總的來說,比之前那艘破小漁船要好上千萬倍。
嶽單笙走到床榻邊,將隨手擱在那兒的行李開啟,從裡面找出個牛皮小包。
再把小包開啟,裡頭是一團皺巴巴的暗黃色皮紙。
說是皮紙,但從材質上來,不像羊皮,也不像豬皮,倒有點像……
隨著那皮紙被慢慢展開,最後鋪成一整塊,攤放在床上,容稜看著那個形狀,眼裡露出詫然,不自覺的看向嶽單笙:“人皮?”
“嗯。”嶽單笙回覆得很快,似乎並不覺得一張鐫刻在人的整塊背皮上的地圖,有什麼不妥。
他應完,還邀請似的指指自己對面,示意容稜,坐。
容稜從來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手上的鮮血比之嶽單笙,只會多不會少,一塊人皮罷了,還不至於讓他過於驚愕。
在短暫的沉默後,他坐到了床榻對面的木椅上,卻還是忍不住問了句:“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