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說:“但孩子沒有母親教導,他們學壞了怎麼辦?被人欺負了怎麼辦?他們沒有父親為他們遮風擋雨,連母親也沒有,那他們來這個世上是做什麼的?就是來相依為命,吃苦受罪的?”
紀夏秋為自己倒了杯茶,說:“自絕經脈時,我是想去找你們父親的。”
柳蔚猜到了,從母親問這個問題開始,她就猜到了。
但她的回答就是她心中所想,就如同她死了,她也希望容稜好好活著,好好照顧兩個孩子,養育他們成人,但是,不能給兩個孩子找後媽,她不準自己的孩子叫別人娘!
紀夏秋似是想到什麼無奈之事:“自覺經脈是個大事,那時,我一邊哭,一邊抱著陌以,我跟他說對不起,說母親要離開他了,甚至寫好了信,我一死,就會有人將信與孩子,送到遼州,可那孩子像是知道要出事,我生死關頭,他突然哭了,哭得悽慘極了,我經脈一亂,口吐鮮血,來不及檢視自身,先忙著看他為何哭,一看才知,是尿褲子了,我撐著身子為他換了尿布,餵了糊糊,哄他睡著,再探經脈時,發現因方才打岔,毒氣入了心扉,我正想引爆體內毒氣,一死了之,陌以又哭了,哄了許久,這一鬨,天就亮了。”
柳蔚聽著想笑:“陌以很有靈性。”
“他是太鬧了,小時候一直尿褲子尿床的哭。”紀夏秋搖搖頭。
柳蔚說:“小黎很小就不尿褲子了,尿床也不。”
紀夏秋眼睛亮了亮:“小黎真厲害。”
柳蔚不覺得:“也不是,該笨的時候也笨,有次半夜起來,發現他在地上睡著了,尿完了後,是在夜壺邊上睡的。”
紀夏秋擔心:“沒著涼吧?”
柳蔚:“沒有,他不輕易病,大概因平日與藥材接觸得多有關,有次不知聽誰說,山上亂葬崗來了批新屍體,他一個兩歲半的小孩,趁夜就跑山上去挖骨頭了,找到他時,都下雪了,他還在雪地裡流著鼻涕,抱著三具骨骼漂亮的屍骨不放。”
紀夏秋臉色變了變,表情有些古怪。
柳蔚回憶一下,還笑了:“那三具屍體是真漂亮,後來我只給他留了一具做標本,另外兩具是我收藏研究用的!”
紀夏秋不說話了,只是看柳蔚的眼神,變得非常晦澀,猶豫了半晌,才問:“你到底,都教了他什麼?”
柳蔚說:“沒教,都是他自己看會的,不過那孩子眼睛是毒,屍骨好不好看,看屍身就能看出來,這本事估計是天生的。”
紀夏秋輕輕的勸:“這恐怕,不是本事……”
但聲音太小,柳蔚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