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雨看尋紅沉默了下來,又繼續說:“付家,人人都不簡單,我聽說他們發現了付家有幾個可疑人物,但苦於剛安進去的釘子太淺,這才想到尋求外援,找到你。不過,好像一開始,他們就知道你在付家有不少人,我還聽說,我被抓的那晚,也有人去追捕你們,但最後卻故意放了你們,為了什麼……放長線……釣大魚?”
尋紅一下想到了千喜坊詩會那夜。
那夜對她來說是相當複雜的一夜,而後逃亡時,尋找隱秘小道堪堪躲避的過程,也是險象環生,但她壓根沒想過,追擊的敵人,竟然不是自己甩掉的,而是有人故意放她?
“你還知道什麼?”尋紅抓住張雨的手,樣子變得急切。
任誰知道自己從那麼早開始,就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都不會太開心。
張雨想了想,又說出一個資訊:“你說主子要你保護的那人,是不是養了一條巨蟒?”
尋紅想了想,搖頭:“沒有,但那人喜歡抓一些小蛇。”
張雨這就不是很確定了:“我知道他們在找一個養蛇人,據說那人是從外地來的,一來就殺了好幾個人,之後還與主子有所往來。”
尋紅看著張雨:“作為一個囚犯,你的訊息,可比我靈通多了。”
張雨笑了聲:“我有個一直照應著我的大哥,你沒有。”
“所以為了你大哥,你就打算推我出去,把我賣了?”尋紅從地上站起來,在張雨微微錯愕的目光下,說:“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一直在旁敲側擊,不就是想告訴我,這些人有多本事?我跟了他們,有多有益無害?我說張雨,你就是這麼算計我的?今個兒我就將話撂到這兒了,你別再勸了,否則咱們就不是朋友了。”
說完,尋紅去了牢室的另一頭,隔著張雨十萬八千里似的,壓根不再跟他說一句話。
張雨有些無奈。
眼看著尋紅在對角牆邊,已經閉著眼睛假寐了,他知道自己也沒什麼能再說的了,最後也就補了一句:“至少,他們還能幫你保住一點紅,主子,卻只會毀了你的一點紅。”
……
柳蔚再見到付子辰時,是在驛館。
付子辰正盯著自己的手腕發呆。
柳蔚走過去,在後頭碰了他一下,他才回神,轉過頭來看她:“回來了。”
柳蔚坐到他對面,懶洋洋的拿著杯子,給自己倒了杯水,問:“你怎麼回來了?”
付子辰用衣袖將手腕遮住,道:“醒了就回來了。”
柳蔚喝著水,一時沒說什麼。
付子辰卻說:“他們把你叫去付府了?”
“嗯。”柳蔚乾脆的點頭,又道;“不過你放心,我給你看過了,沒事,你現在沒什麼不舒服吧?”
“沒有。”付子辰搖頭,想了想,舉起自己的手腕:“上面的印,你看到了?”
柳蔚點頭:“蛇印,容稜說,動手的是那養蛇人,傷你們之前,放了小蛇在你們身上留下印記,他是按照印記襲擊的。”
“問題就在這兒。”付子辰皺了皺眉,摩挲著自己手腕上的印子,說:“我有看到傷我之人的容貌,他,眼睛有問題。”
“嗯?”柳蔚不解:“有什麼問題?”
“沒有眼珠。”
柳蔚愣了一下。
付子辰道:“那人整個眼睛,只有眼白,一整片的白,他先傷的是我,付子言嚇住了,大喊大叫,那人這才轉了方向,去襲擊付子言,等到他一掌將付子言擊遠,甚至讓付子言吐血後,才又轉過來對我動手,但轉過來時,他動作明顯遲鈍,因我一直沒說話,沒發出聲音,他那會兒,可能是在判斷我的位置……”
“他是瞎子?”這個猜測,讓柳蔚有些恍惚:“從目前所知的全部線索來看,沒有一條線索能指向他是瞎子,容稜和他交過手,也沒說他是瞎子。”
“可能,他當時又不瞎了。”
“啊?”柳蔚聽不懂了。
付子辰也覺得自己的話很荒謬:“容稜和他動過手,我知道,在那人又轉過來襲擊我,把我甩出去時,我看到容稜出現,但怪就怪在,那時他的眼珠,從眼睛上方,轉了下來,可我知道,他就是瞎的,哪怕有了眼珠。在我暈過去之前,我一直注意著他的表情,他是用耳朵,在判斷容稜的具體位置。”
柳蔚腦子飛快旋轉。
付子辰將手腕遞到柳蔚面前,道:“我認為你需要再仔細看看,這種會標記的蛇,是什麼蛇,養蛇人按照它的標記,判斷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