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時節的荒原被連天碧草掩蓋,山丘、窪地、平原皆覆蓋著比人還高的草被植物,沒有樹、沒有人煙,只有飛鳥野獸出沒。
包穀用神念掃過腳下的土地,發現這裡的土壤雖然肥沃但土壤層卻很薄,薄薄的一層土下面全是堅硬的黑色岩石,再加上此地的風極大,樹木難以在此紮根。
她覺得風師伯不願選擇以荒原為駐地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不習慣。
玄天門座落在祟山峻嶺間,即使靈脈枯竭靈氣稀薄,那也是山清水秀一片世外桃源景相。
此地連條大河都看不到,只看到零星的小湖泊散佈在荒原上。
築房造梁的樹木更是一棵都找不到。
同行的幾人見到荒原這般模樣想到今後要在這裡修道,臉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豐夢龍跟在包穀身後飛行百里後,終於忍不住,問道:“包穀,我們要在這裡擇地建山門?”
包穀輕輕地“嗯”了聲,將視線落往腳下草原上那由數十頭狼組成的狼群。狼群正在圍獵,已經將一群四肢修長矯健、頭上長著長長翔角的羊群包圍。這片地方雖然荒涼,但兇禽猛獸卻極多。
豐夢龍深吸口氣,著急地說道:“此地空氣中的靈氣雖然濃郁,但水靈氣稀薄,一路行來,我甚至連座大點的湖泊都看不到。樹木不長、野獸出沒,山巒低矮,連強盜都不願出沒,擇這地方築建師門駐地,水雲澤的弟子如何修煉?水雲澤的傳承只怕是要斷了!”
包穀瞥了眼豐夢龍,說道:“擇此地,自有道理,放心吧。”她扭頭瞥去,發現卓雲峰弟子的臉色和水雲澤弟子的臉色一樣難看。她又朝玉宓看去,見到她師姐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問玉宓:“師姐,你有什麼看法?”
玉宓淡淡地瞥了眼包穀,說:“師公把此事交給你辦,自是信得過你,我聽你安排。”她的話音一頓,又說:“飛了這麼久,你要看的也看了,能否飛快點?”
包穀聳聳肩,說:“忽然間我有點後悔接這差使,辦好了,那是應該的,辦不好或者是不能讓所有人都滿意,那便成了我的錯,如果門下弟子出現什麼損傷,那更是我的罪過。”
豐夢龍說道:“我不是這意思。只是這地方忒荒涼了些。”
包穀笑道:“妖域不荒涼,上面山清水秀古樹成林,下面靈脈交錯靈礦豐富。”
豐夢龍想到妖域的那些強大得令掌門、豐師伯和陳師伯都忌憚的大妖,臉色微微變了變,說:“妖域兇險,我們可另擇它處,也不用選擇這荒涼得鳥都不拉屎的地方。”
包穀懶得搭理豐夢龍,加快速度朝前方飛去。她的飛行高度離地約有幾十丈,飛行速度極快,一雙眼睛卻仍不望四處打量。
玉宓嘆了聲:“此地兇獸成群出沒,普通人在地方生存,只怕十分艱難。”她也不太喜歡這地方。如豐夢龍所說,太荒涼了。從骨子裡透出來的荒涼以及一種讓她很不舒服的氣息,她隱約覺得這地方大凶。
包穀回了句:“若是把這片地方圈起來作為新入門弟子或妖獸的訓練場呢?”
玉宓想了下,眼睛一亮,讚道:“卻是極好。”
包穀不徐不慢地說道:“荒原遼闊,佔地萬里,人煙極其稀少,只有極少數的地方有人煙。”她說完,將風奕給她的荒原地圖取出給了玉宓。
玉宓接過地圖,仔細檢視過後,又將地圖還給了包穀。
包穀喚了聲:“豐師兄。”扭頭看向距離自己約有丈餘遠馭劍飛行的豐夢龍,說道:“你和花笙師姐看看這地圖,拓印一份。”
豐夢龍飛到包穀身邊,接過地圖,仔細看過之後,取出一枚玉牌將地圖刻在玉牌上,又遞給了花笙。
包穀降到地面上,收了飛劍,立足那比她還高出一大截的草地上。
玉宓、豐夢龍和花笙一行緊跟著落在包穀身邊。
包穀環顧一圈同行的幾人,淡聲說道:“風師伯探查過荒原,有人煙和修仙者出沒的地方皆已標出,適合建立山門的地方也圈了起來,只不過風師伯看得上的地方,別的修仙者也看得上,大勢力沒有,小勢力不少。”
花笙問道:“都是些怎樣的勢力?我們打得過麼?”
包穀說道:“打自然是打得過,眼下玄天門最重要的是休養,能不打最好不打。”她展開自己的那捲地圖,指向地圖上的一處,說道:“我們此行的目的是這!此處名為兩界山,往北便是這萬里荒原,往南是怒妖河,怒妖河過去是千里草澤,稱為雲煙澤,過了雲煙澤人跡漸多,便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