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應道:“生同衾死同眠。”
靈兒不服氣地問道:“放棄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難道就不會死?不會被人殺死?不會渡不過天劫被雷劈死?不會熬盡壽元老死?妖皇老祖宗那般厲害,不也死了?橫豎都有一死,為什麼就不能讓自己這一生活得痛快點死得不留遺憾?”
雪清冷然道:“我若是不成全呢?”
靈兒氣憤地指責道:“姑姑,你不講道理!”
玄月悄悄地拉了拉靈兒的袖子,她仰起頭看向雪清,喚道:“孃親……”略帶猶豫地咬了咬唇,說:“你容孩兒考慮考慮。”從她孃親那轉冷的態度以及透著幾分冰冷絕然的眼神她便知道說不通,再講吓去,那結果就只有一個,她倆被她孃親強行分開。別看她孃親平時溫溫柔柔的,但若真要惹到她,她辦起事來那叫雷厲風行果斷絕決。她倆對上她孃親,她孃親抬一根手指頭就足夠把她倆收拾得連掙扎和反抗都不知道。
雪清問:“考慮什麼?”
靈兒也困惑地扭頭瞅著玄月。
玄月扭頭看向靈兒,說:“靈兒,你不怕死,但我怕你死。孃親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
靈兒氣得直咬牙。
玄月又說道:“兩個人在一起是為了幸福和活得更好,不是嗎?”她一把握住靈兒的手,緊緊地握住,說道:“我不想看到你有事,更不想我們有事。如果我們有事,你讓孃親怎麼辦?”
靈兒被玄月說得啞口無言不知該如何反駁,偏有不服氣不認同,只覺心頭堵得慌。可她看著玄月那雙看著自己的眼睛充滿真摯和情意、滿滿的都是自己,又覺得玄月不是想要放棄她。她憤憤地甩開玄月的手,叫道:“隨你怎麼想吧!”
玄月抬起頭看向雪清,說:“孃親,你容我好好想想。”
雪清亦不想逼她倆,她當即緩和了神情,輕輕點頭。
玄月問:“不關禁閉了行嗎?你瞧靈兒給髒得。”靈兒雖然在見到她孃親的時候就化回了人形,可那身由狐皮所化的狐裘髒得都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她從坑道里鑽出來,亦弄得一身塵埃。明明一身本事,怕驚動她孃親,連最基本的土遁功法都不敢用,灰頭土臉地爬出來,結果還是被她孃親堵上了。
雪清說道:“回去洗洗吧。”說罷,轉身離開。
玄月把正在生悶氣地靈兒強拉回她的寢宮,以沐浴為幌子將寢宮門一關,拉著靈兒一頭鑽進了建妖皇宮時便備好的秘密逃生地道進入地下的密室,踏上密室裡的傳送域門,直奔修仙界!
那條逃生秘道修得隱秘,傳送域門深埋地底又有法陣遮掩,啟動傳送域門時沒有絲毫波動傳出。雪清更沒想到自家女兒會和自己玩花樣耍手段,等發現玄月和靈兒不見時,她倆早不知所蹤。
※※※
玉宓被殿外的動靜驚動,她起身出來時正好看到雪清將殿門關上,背倚在殿門上顫顫地低嘆一聲,那帶著顫音的嘆息宛若無言的低泣,透著無奈和彷徨。她拉開雪清旁邊的那一扇殿門,追上已經到令使府大門口的靈兒和玄月。
玉宓的俏顏一繃,說道:“逃什麼啊?若祖師婆婆真要阻止你們,逮你們回去,你們還能在外逍遙這麼多年?”不需要祖師婆婆親自動手或動用妖域的力量,就衝她那玄天宗祖師婆婆的身份,只需要言語一句,玄天宗和砍幫上下都得出動把她倆給逮回去。
靈兒心虛地吐了吐舌頭,衝玉宓討好地笑了笑,問:“我姑姑怎麼會在這裡?”
玄月則問道:“我孃親……她還好嗎?”
玉宓輕輕地搖了搖頭,說:“包穀回來,你娘匆匆趕過來,見到包穀後,她和包穀就都有點怪,似乎和你爹有關,之後她倆的情緒便都不對,包穀閉了關要重鑄劍魂,不放心祖師婆婆獨自離去,留下了你娘,閉關前再三囑咐我照顧好她。”
玄月雖聽得雲裡霧裡不明白玉宓說的到底是什麼情況,但玉宓話裡的意思卻聽明白了。她問道:“包穀閉關和我爹留下的那把劍有關?重鑄劍魂?”提到重鑄劍魂,她便隱約有了幾分明白,問道:“我爹那把劍,包穀一直沒有鑄過劍魂嗎?”
玉宓搖頭,說:“我怎麼知道?”
玄月拍拍靈兒,說:“別擔心,我孃親不是不講理的人。”她邁步朝雪清的宮殿走去,見到殿門緊閉,隔門喚道:“孃親。”殿中一片寂靜,沒有半點聲響。
玄月曲膝在門外脆下,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說道:“女兒不孝,惹你傷心了。”她的話音剛落,便感覺到身旁有動靜,跟著便見靈兒奔過來,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