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兒轉向四女笑道:“你不願入神女宗麼?”
寶緣豔臉微紅道:“神女宗是幹什麼的?可是要賣……”
菊兒急制止她再說,笑道:“愜姊姊,你看別人對貴宗這般誤解,還不決解釋一下。”
葉汝愜這時並不容辭,只得將神女宗品心閣的戒律當眾說了一遍,四名紫衣女對望一眼,寶緣忽然轉正身軀,叫一聲:“弟子願……”話未說完,四女已同一跪下。
菊兒格格嬌笑道:“我受人家一拜,使盡腦汁,你受人家跪下磕頭,看你好不好意思。”
葉汝愜恨得向她瞪眼,卻見寶緣猛在地上磕頭,急得叫起來道:“你們敢是瘋了?”
她一手一個扶起諸女,這才嘆息一聲道:“你們的武藝比我還高,怎能收你們為徒?只能代我媽收你們為本宗弟子,和我算是姊妹稱呼,務必遵守本宗戒律,今夜再換用本宗服飾,我們上馬走罷。”
“葉師姊!”四女齊聲歡呼,奔進樹木牽出五駿馬,與諸俠一同上路。
多了這群女伴,甘平群忍不住心頭大樂,笑顏逐開,原來他最擔心轉輪王連續找他交手,把師門劍法套學過去,最後便要失敗在對方手裡,不料和翟妮寧一戰,由神女宗收降四女,除了氣功一項,諸女只知訣要,並未練成之外,劍術和掌法俱已登堂入室,一連幾天下來,他與諸女鑽研,已編成第二部“江漠浩然天罡錄”而勤加演練。
黃山,位於徽州,層巒疊翠,奇險奇幽,比起五缶中的衡山、恆山、嵩山,不知勝多少倍,媽比泰山、華山,也毫無遜色。
黃山羈客周逢就因貪於黃山美景無邊,一住就是幾十年,不料被轉輪王“請”去幻化異形,又幽囚一二十年之久,此番帶了三男六女重遊舊地,不禁感慨萬千,遙望著煙嵐在眼,形勢依然,山川無恙,山鳥迎人,忍不住深深吸進一口清氣,引頸長嘯。
各人自然知道他這嘯聲因何而發,但中州浪客卻笑差點著罵道:“你好端端又鬼叫起來,莫要叫來那老魔,又把你抓回去。”
自從長城一戰之後,不但未見轉輪王的蹤影,連他座前的“金童玉女”也沒見到,各人猜想他若非暗跟走向東路的尤成理和金雲鳳,也必暗中跟隨自己,並且苦練絕學,待到有利的機會再來決一勝負。
這時即已到達黃山山麓,當然有隨時可轉輪王遇上的可能,但由北向南,行了好幾個月,不僅是甘平群、菊兒和葉汝愜的武藝突飛猛進,連那周蓬、中州浪客和華倫正也把劍聖的武學讀熟精研。
是以,人人豪氣干雲,巴不得一有機會就大展身手。
黃山羈客周逢無端被幽囚多年,更恨不得一掌就把仇人劈殺,此時見中州浪客打趣,索性縱聲大道:“顏劍龍若再教我遇上,新買來這枝劍就夠挑他幾個窟窿。”
中州浪客笑道:“豪情雖然十足,豪氣未必能夠,別先洩了劍聖武學的底,又教老魔多練幾天再來。”
他這話絲毫不假,寶緣可不是使出大半套的劍聖武學,不個未能傷損甘平群毫末,最後反被彈飛長劍,鬧得幾乎要自殺?各人被他一語提醒,教免不了微微一驚。
菊兒急道:“我們還得當心老魔躲在暗裡偷窺,命別人出面套出我們的絕藝,最好是與任何人交手都不使用‘浩然天罡錄’上的絕藝。”
甘平群介面道:“那是當然,老魔和林湘雅那樣相親,林湘雅就沒拿這套絕藝教給他,我們更不該輕易洩漏。”
中州浪客一皺老眉道:“這就難了,自從多學這套劍術,我把往日的都忘了,難道光教我喝酒不打架?”
華倫正哈哈笑道:“吳兄你休放刁,好吃懶做是正道,勤做不吃是反常,進山不知有沒吃的,照我看來,還是先吃為是。”
黃山羈客沉吟道:“本來我想進山,再往熟人家裡打個秋風,你們既然恁地猴急,就在這郎喬河潤潤喉也好。”
甘平群急道:“飯後還能進山麼?”
黃山羈客道:“隨時都可進山,但你志在尋母,也不能急在一時,幾個月都捱得過去,怎爭在一時半夜。”
俗話說:“近鄉情更怯。”越是走近故鄉,心情就愈加紊亂,黃山雖不是甘平群的故鄉,但他知道生母可能寄跡山中,怎不急要人山尋訪?無奈黃山羈客說的確是實情,只好默默點頭,隨同進鎮。
“郎喬河”是黃山腳下一處極重要的市鎮,雖只有兩條直行走,居民卻不下千戶,為了接待進山過往的香客,香紙店、客棧、飯館隨地都有。
周逢居住黃山多年,這些舊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