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令主身法微停,回頭笑道:“啞鬼!原來是你,今天沒空奉陪。”
白衣身影冷哼一聲:“你我睽別三十餘年,教我好不想你!”
司命令主愕然道:“啞鬼想想我幹什麼?”
白衣人一步趕上,笑道:“咱們好分個第一。”
司命令主笑道:“方才走的那人才是天下第一,你我都不必妄想了。”
白衣人再上一步,冷笑道:“那是逃跑第一。”
司命令主幹笑道:“管他是那樣第一,失陪了。”
“且慢!”白衣人身影一飄,當擋司命令主的去路。
司命令主怒道:“你要幹什麼?”
白衣人冷笑道:“咱們聾、啞、癲、痴,號為四殘,一遇上就得印證一番,三十年不見,你不交出幾手,就想走麼?看看堡頂是誰在廝打?”
司命令主抬頭一看,“唔”一聲道:“可是聾鬼和痴鬼?”
“不錯,這裡該是你痴我啞!”和甘平群在鬼谷打過一場的白衣啞鬼話落,掌起,一股潛勁奔向司命令主身前。
這兩對在三十年前,豪氣萬丈,要爭天下第一的高手,分作兩起交起手來,頓時勁風如雷,又另翻一番景象。
菊兒拉著葉汝愜飄下堡塞,走往甘平群身側,輕喚一聲:“平哥哥,這事真糟,是我和愜姊把人唬跑了,要不,你定可把老魔殺了。”
甘平群搖頭苦笑道:“這怎能怪你,老魔不學全劍法,死也不甘心,師孃說過‘日來大難’果然一點不假。華大叔他們呢?”
葉汝愜介面道:“大概也快到了,你一走,菊妹急了起來,一連幾把飛針,打得那些狗頭不要命地逃散,我們才先走一步。”
甘平群向東北角看去,果見地平線上出現一群人馬。頓時面露喜容道:“我們幫痴、啞二老收拾那三個令主,休讓他再逃了。”
菊兒詫道:“什麼令主?”
甘平群一怔道:“你都不知道老魔旗下有三位功力深厚的令主?”
菊兒失笑道:“我知道有令主,但因沒到過內堂,還以為是三位老師爺哩,我們快去,金龍匕又要發利市了。”甘平群笑道:“這三人的藝業和功力,都與老魔相差不遠,方才是老魔失策,若果同時向我下手,我只怕早已完了,你再用金龍匕,當心被人家收去。”
菊兒吃吃笑道:“不用金龍匕,就用‘貞男索’好了,我們飛索一套上,你就順手一劍,快當得多,把他三人殺了,也不愁老魔再……”
忽然,她頓了一頓滿臉憂愁道:“只怕他下次連轉輪夫人也帶了來,那可不好。”
甘平群驚道:“魔婆的武藝很高麼?”
菊兒蛾眉一皺,搖頭道:“我怎知道,猜想罷。”
葉汝愜失笑道:“菊妹子別擔心瘦了你,下次連丈母孃帶來哩。”
甘平群不覺大笑。
菊兒也笑了,但她目光忽然一凝,訝然叫道:“尤爺爺你也來了。”甘平群急轉身軀,果見尤成理和一名老者由西端堡塞緩緩走來,不禁狂喜歡呼,一步縱了過去,雙膝一屈……。
尤成理不待他跪睛,急雙手把他抱著,嘆息道:“好孩子,你還記得尤爺爺就好了,切莫再行大禮。”
劫後相逢,相對黯然。
甘平群想起這位老魔旗下的慈善“總管”,因為教自己一套武藝,就被老魔令他經歷“地獄”之苦,禁不住悽然下淚。
菊兒也陪著愴然道:“尤爺爺,我們聽說你很受苦。”
“唉——”尤成理一聲長嘆,向東堡頂招手,待那二人到達,才接著道:“一步之差,全盤盡錯,不僅是老朽一人受苦,當日隨同去觀音崖之人,完全被打入地獄,只有華倫正因公事未畢,才未一齊受禍,聽說他已經逃脫,此事不知是真是假?”
甘平群點點頭道:“華大叔也快到了。”
尤成理喜道:“那就行了,我真怕找不到也,眼下先替你引見我這三位老弟,也就是將近一年來,與我朝夕不離的難友。”
和他同來三人是:黃山羈客周逢,玉門逸士白思南、黃河釣叟趙崇善,經過引見寒喧,甘平群知道這三人俱是六逸、七子中人,算起來俱是父執,各被轉輪老魔打入輪迴地獄,巧與尤成理一同被救,並得劍聖於非子採來靈藥,再生復體,言談中,金雲鳳、華倫正一行六人九馬到達城外,縱身登城,廝見起來,不禁悲喜交集。
金雲鳳先來二女問起交戰經過,獲知大概,面泛喜容道:“我們這番要安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