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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吳若秋皺著眉頭半晌不說話,景親王在旁不由焦急起來。正當他認為此事無望之際,吳若秋終於開口了:“老王爺,你看要不這樣,我們在禮儀上作些變通如何?”

“您的意思是”

“如果採用現在的禮儀,令太師大人對公主以下事上顯然會激怒以於慶豐和慕容信光為首的武官集團。即使蕭大人能夠接受,他們也會千方百計地阻擾。我們不如從禮法中找一些漏洞,既能讓軍方坦然接受,皇家也不至過於難堪。”

景親王略略來了些精神,“請吳大人明示。”

“你想啊,本朝歷來的所有駙馬,都是從在京官員軍民子弟中挑容貌齊整、行止端莊、家教良好的少年會選。蕭大人雖然年紀不大,卻是帝國內閣最高首腦,官居太師位極人臣。這駙馬都尉嘛,呵呵,到底算聖恩還是算謫貶呢?”

“明白了,”景親王點頭稱是,“我會和皇上商議變通一下的。那麼太師府那邊”

吳若秋神秘一笑,“包在我身上了。”

大明萬曆十三年,即西元1585年7月28日,萬曆帝詔告天下,封帝國內閣首相、太師蕭弈天為護國忠武王,授金冊金寶,歲祿萬五千石,冕服車旗邸第皆下天子一等,這是大明立國兩百一十七年以來,冊封的第一個異姓王。緊接著的第二道聖旨則宣佈護國忠武王蕭弈天將迎娶瑞安長公主為王妃,禮儀上則同時參照親王納妃和公主出嫁的標準。

於慶豐和慕容信光果真成功地說服了蕭弈天以政治大局為重接受這場婚事,不過首相大人表示希望把婚禮延期至來年新春舉行,以皇叔身份負責主婚的景親王愉快地一口答應下來。至於護國忠武王的封號,據說蕭弈天聽過後只是淡然一笑,“不知道我死後的諡號又會是什麼呢。”

蕭弈天與皇上親妹瑞安長公主訂婚的訊息令天下也為之震動。本就已經擁有帝國軍隊的效忠,現在又加上皇室的曖mei的支援態度,除了自己的理智和信念以外,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約束蕭弈天急劇膨脹的權力了。

對此最為惱怒的當屬身在南京的叛軍首領,帝國前南直隸總督徐民式了,自舉起“清君側”的反叛大旗一年以來,蕭弈天在北京的地位不但沒有絲毫動搖,倒反而愈加鞏固。如今他已與皇室聯姻貴為親王,令得南方愈發師出手機了。想到這裡,他忍不住一陣心煩,拂袖將桌上的茶碗摔在地上。

老管家連忙指揮僕人們小心地上前打掃碎片,這大半年以來,老爺的脾氣越來越不好,就連今天這中秋佳節也無把酒賞月之興,大概是北方又傳來什麼不利的訊息了吧。這年頭啊,聽說皇上都被那些從海對面回來的軍閥軟禁起來,要什麼“挾天子以令諸侯”。這不,連南京城都能聽到大炮的聲音的了

徐民式的反應可要劇烈地多,一聽到城北傳來的隆隆炮聲,他便立刻從座椅上跳起身來,因驚恐而發白的臉上冷汗連連。“怎麼回事?怎麼回事!誰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北方亂黨已經打過來了嗎?誰快去給我看看!快去把人都給我叫來!趕快啊,叫他們拿出主意來!”他喘著粗氣跌坐回去,“把府中值錢的東西都收拾好,我們可能要做逃離南京的準備了!”

“大,大人!”正當徐民式驚慌失措之時,一名親信猛地推開門闖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不好了!北方軍隊在法雲寺附近登陸,市民譁變開城迎接”

早在今年6月,樞密院便認為奇襲南京的時機已經成熟,出於種種考慮最終將決戰時間定在了中秋之夜。兩個月前,近衛軍一個師的兵力在青龍軍艦隊運載下起航離開天津,從海路直撲南京的東大門——嘗州江陰縣。

9月3日,長江航道江陰段。

和後來演義故事中的描述不同,三十多艘巨型戰艦在黎明黯淡微弱的晨光中逆江而上進逼城池之時悄無聲息令人感覺不出絲毫戰爭的意味,只有滾滾江流拍擊在船體上單調而重複的清響隱隱可聞。

與江陰官員擔心的恰好相反,傳說中威力巨大的共工級戰艦並沒有使用它的大口徑長程主炮轟擊城市的沿江防線,反而排成長列停在城市火力範圍的邊緣,擺出一幅封鎖的架勢。既無交戰之虞,地方官們也就不主動發起進攻了:早聽說北方軍隊戰鬥力極其強大,又何必趕著上去給徐民式拼命?再說,內戰遲早都會結束,要是北方獲勝的話——目前看來可並不是沒有這種可能——這也算是給自己留條後路嘛;要是此戰南方勝利的話,痛打落水狗也好過第一個上前捋虎鬚啊。

抱著這種想法,江陰知縣大筆一揮批准了商會代表的要求:不就是倒賣一些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