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下床穿衣,正起身,一隻手臂就橫過胸膛。
唐開灼含糊開口語氣倒是堅決:“楚嶺,再陪我睡會,你不許起床。”
楚嶺看著連眼睛都沒睜開的人,不明白對方是怎麼知道自己要下床。
唐開灼仍舊閉著眼睛,手掌摩挲幾下:“再睡會再睡會。”
外面天已經大亮,生物鐘已經清醒,但某人實在是像八爪魚一般纏繞上來,楚嶺重新躺回去:“那就再睡一會。”
這一再睡就到了十一點。
唐開灼終於睜眼清醒過來,入目就是楚嶺黑色髮絲,再往下對上一雙清明的眼睛,他臉上出現大大的微笑:“你陪著睡覺就是好,我睡得真舒服。”
楚嶺掀開被子:“收拾吃早飯。”
唐開灼踩著拖鞋去洗漱:“現在應該吃午飯吧。”
楚嶺目光看來,唐開灼笑的得意:“哈哈哈哈哈哈,你終於被我擾亂生物鐘。”
兩人出門,出民宿走幾步就是餐廳,藏家傳統餐廳,老闆漢語說得流利,兩人點了壺奶茶,又吃了糌粑和藏包,出門去寺廟。
寺前正煨桑,用松柏枝焚起藹藹煙霧,加香草糌粑焚燒點燃祭神,還未到旅遊季節,廟中人少,一路看去,紅牆遙遙,偶有紅衣喇嘛匆匆行過,年長的那位問另一人怎麼不去上課,年輕的喇嘛面有羞澀說肚子疼。
說的是漢語,經過唐開灼和楚嶺身邊,兩人聽得清清楚楚。
唐開灼在人還沒走遠的時候湊到楚嶺身邊:“原來他們也不想上課啊。”他感同身受超級理解:“也是,沒人想上課。”
寺廟是格魯派聖地,也是綜合學府,類似於大學。
兩人沿著殿外行走,經過一道紅牆時唐開灼摸了摸牆壁:“這部戲宗教算是一個引子,安導不想去大昭寺,說拍的人太多,海拔也高不安全,就來到夏河,我們在這磨戲,主要拍轉經筒。”
《安寧一日》偏文藝,主人公身患重疾,求生與求死意志交織在一起,安導一貫風格,細微處入手,觸控死亡與創作,解構與剖析。
唐開灼說著說著就坐下,楚嶺和他一同坐在矮矮臺階上,沒說自己昨天看他拍戲,只問:“拍的不順?”
唐開灼說:“挺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