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安好。”
一邊謝哲睿眨了眨眼睛,連忙低下頭隱去自己表情。
哥哥犯下了欺君之罪。
這些年他也聽過一些傳言,當年父親與哥哥生母已經婚姻幾年,彼時母親正在寡居,見到父親丰神俊朗之姿,當下央求聖上賜婚,聖上判父親與哥哥生母和離,再一紙婚約將母親嫁了過去。
在這個故事裡,有個愛妹心切的兄長,還有個驕縱執拗的母親,還有那不著墨跡的王氏身影。
爐中香緩緩燃著,嫋嫋青煙飄至空中,淡的讓人看不出一點痕跡,添茶倒水的宮女補了兩輪茶水,眾人身體也被這驕陽照的發熱,山谷中隱隱有駿馬嘶鳴的聲響,前去狩獵的人已經陸陸續續歸來。
獵物擺在馬前,大多是野兔之流,偶爾有鹿,獵犬在後跟著嗅聞。
幾個太監去數獵物,一一登記在冊。
“二殿下射鹿一頭,兔三隻。”
“東辰使者獵鹿一頭,兔三隻,狐一隻。”
“方將軍射狐狸二隻,兔二隻。”
“五殿下射狐二隻,兔二隻。”
1
聲音還在繼續,太監卻眉頭一皺,剩下圍獵之人的獵物居然都沒這東辰使者多。
他心中思量,卻見一道身影疾馳回來,英英玉立邪肆無雙,正是三殿下。
心中一喜,殷勤著開口:“殿下快歇歇腳,讓老奴數數您的獵物。”
幾息之後開腔:“三殿下獵鹿一頭,兔四隻。”竟然與那東辰之人數量相仿。
樓津敏銳開口:“可是不夠?”他還未下馬,蒼鷹停在左肩,紅色騎裝裹緊身姿,一派桀驁不馴。
太監笑道:“夠是夠了,只是這獵物數量與那東辰人一致。”
樓津挑眉,卻見那東辰使者已經面露喜色,他心中輕哼一聲,瞥一眼香,見爐中還剩一個骨節之餘,拍了拍肩上蒼鷹:“小黑,再去找只狐狸。”
蒼鷹凌空而起展翅高飛,竄出去幾十米遠,來回盤旋兩週後忽然降下身姿,樓津縱馬追去,視線瞥見草中一黃灰相見身影,當下搭弓,他從馬上站起來,身姿微沉,繃緊弓弦後驟然出手,只見一枚箭矢破空而出,直直竄入草地,幾個眨眼間,蒼鷹騰空而起,利爪上勾著一隻身中箭矢的狐狸。
樓津衝謝淵玉遙遙一笑,揚聲開口:“謝淵玉,本殿下說到的事做到了。”
謝淵玉看去,在蔚藍色的天幕下之下,身著暗紅色騎裝的樓津自碧綠浩瀚的山谷中緩緩移動,頭頂一隻黑色蒼鷹盤旋,他似乎是從灑滿金色的地平線上走來,整個群峰浩蕩有力,整片海一樣的山林在一股一股的跳躍,白色的浮雲被紅火的太陽染成了丹紅。
然後他策馬,身影如一抹利劍,整個山谷在他身後盪漾扭曲。
謝淵玉緩緩地吐了一口氣
這景色太過賞心悅目。
以至於能清空心腹經年累月淤積的濁氣。
這使他不由自主地想到,若是能多看幾次,是否能讓自己安寧。
桃花醉
周圍有讚歎聲響起,驚歎與溢美之詞傳入耳中,萬眾矚目之下樓津有種司空見慣的淡然之感,他是見慣了這種目光,翻身下馬走向謝淵玉,下巴微抬,幾分驕矜之色流出:“謝淵玉,黃金樹拿到了,你用什麼感謝我?”
他火熱視線掃過對方周身,眼中跳躍著幾分簇火,幽炙而熱烈。
周圍有人,樓津說的不算露骨,但他和謝淵玉觸在一起的眼神都帶著彼此心知肚明的深意,謝淵玉臉上有笑:“等回去之後再與殿下商談如何?”
樓津舔了舔唇,意有所指:“謝公子知道我想要什麼,別讓我失望。”
謝淵玉報以微笑回之。
身旁太監笑眯眯地催促:“三殿下,獵物的數量老奴已經數出來了,聖還要賞賜您呢。”
一群人進到帳內,為首上位是帝后二人,往下兩側依次排開,帳中有碩大空曠,鋪著的暗色地毯遮住土地,祥雲花紋將這帳內映出一種莊肅大氣來。
大太監將一小冊呈在額前:“春蒐結果已出,請陛下過目。”
聖上一看,東辰排第二,為首赫然寫著‘樓津’二字,執筆太監為討好天子,將這兩字著墨頗多,‘東辰使者’四字寫的小,筆鋒流轉間金光燦燦,穩穩壓了那東辰一頭,再其後,參加今日狩獵之人也都書名在冊,金墨書在宣紙上,一派英立。
聖上大悅,笑道:“賞!”
於是受賞之人帳中領賞,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