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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紗帳上,暖黃的色調將樓津膚色照得瑩潤,唇齒間咬出來的字詞卻漫上腥氣,彷彿一塊震顫的血肉被他生生咬爛嚼碎,口腔到喉嚨一路吞了下去。

鼻間纏繞著腥味,身邊人體溫不算太熱,謝淵玉攥住的手腕骨微涼。

他掌心有一搭沒一搭地摩挲著那道凸起,目光落到樓津下身,衣袍處沾了髒汙,指腹一摸,血跡都已是半乾發硬。

地牢通風只用三四個手指寬細的小孔,常年不見天日,灰塵蟲蟻在暗處滋生,發黴的氣息與鐵鏽味混雜在一起,不可抑制地沾染在樓津身上,裹挾住周身。

謝淵玉低頭一嗅,忽然開口:“殿下把外衫褪去吧!”

樓津一頓,似是沒想到謝淵玉會說這話,他神情霎時微妙幾分,手上倒是靈活地解開腰帶,衣袍向後一卷後甩去,著一身月白色中衣,領口大開風光洩露,唇邊笑意曖昧:“謝公子也一併脫了。”

謝淵玉視線滑過他肩膀,別開後執起榻上衣服遙遙一擲,衣衫長眼睛似的搭在遠處屏風上,他重新倒在榻上溫聲開口:“殿下歇息吧。”

樓津目光一頓,頃刻間眉目便是一厲,他陰沉沉地剮了謝淵玉一眼:“玩我呢?”

他本就是放浪形骸之人,心中又無君子之禮,當下便翻身壓在謝淵玉身上,手也不安分地向下探,謝淵玉臉色一沉,氣氛霎時劍拔弩張起來。

眼看著兩人又要再一次拳腳相爭時,謝淵玉突然伸手摁住後腦,在對方下巴處吻了一下,男子生須的地方面板粗糙,卻碰上最柔軟的唇,彷彿是雪花入膚,一觸即分。

樓津一頓。

他們吻過,激烈的、熱情似火的、彼此角逐征服,面板相貼的地方充斥著讓對方臣服的思想,像這等單純安撫性的,又彷佛只是無意義觸碰的,卻是第一次。

樓津覺得新奇。

他咂摸回憶了一下這種觸感,又覺得不差,當下對著謝淵玉命令道:“再親一下。”

謝淵玉一笑,溫聲細語:“殿下何需如此,我又不會投奔二皇子。”

今日才見二皇子,樓津當夜便挾一身血味夜探,敲打之意不言而喻,他可不信對方專程而來只為這種親親蹭蹭。

樓津眉梢輕挑,被一語點破心思倒也不惱,只是微笑著開口:“世家擇主向來兩頭通吃,譬如那朝中丞相,面上中立,實則大兒子投奔本殿下,二兒子又和老五交好,待他日無論誰登基,都可保自家安寧平穩。”

他面上浮現笑意,一縷墨髮輕輕垂下,跳躍著落在謝淵玉肩頭:“你謝家如何打算,暗中又投奔了誰?嗯?”

樓津的笑意總是很多,凌厲的笑容加上那濃墨重彩的容顏,擁有著讓人挪不開眼的神姿魅力。

謝淵玉欣賞幾秒,輕笑一聲:“我自打來到王都就和殿下不離,阿景倒是獨自出去過,殿下認為阿景投奔了誰?”

樓津:“就憑謝哲睿?”

分明語氣中沒有多少情緒,卻偏偏讓人感受到幾分質疑。

謝淵玉覺得自己有必要替弟弟說話:“阿景只是心思單純了些,殿下不必如此非議。”

樓津這回從嗓子裡發出一聲短促的笑,就像是聽到有人說自家養的小羊羔用羊蹄子抓筆讀書寫字然後一路高中狀元。

謝淵玉:

他換了一個話題:“那匹駿馬殿下可帶回來了?”

鬧市受驚的駿馬一毛髮油亮膘肥體壯,長相也是武威霸氣。>br />

樓津懶洋洋地開口:“好像帶回來了。”

他心思不在這個上面,沒有注意,隱約記得有人牽回來了。

謝淵玉起身:“我去看看。”

樓津伸手勾住他衣襬:“看那頭畜生做什麼?”他歪著頭看謝淵玉:“良辰美景應當早些安息,而且”他臉上依舊浸著笑,笑意卻未達眼底,輕飄飄地開口:“左不過就是我的好哥哥、好弟弟,外加那些東辰之人,心中記上一筆便是,這有什麼可看的?”

謝淵玉已經在穿衣,幾息之間外衣罩在身上,他低頭收攏腰帶,那方玉佩還掛在身側,燭火下浸著油一般,膩而潤澤。

樓津被晃一眼,視線隨著那塊玉一動:“給我瞧瞧。”說罷伸手,等著謝淵玉送到他掌心。

謝淵玉只當做沒看見,手指捋平幾條褶皺,已經推開了門。

樓津一頓,旋即眯了眯眼,手腕一撐從榻上起來,一臉不悅地跟了上去。

謝淵玉挑著一支燈籠,紅色蠟燭端凝在燭臺,竹子撐成的骨架,外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