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付這些埋伏。
這片刻問,他捱了一刀,殺了七個人。
但仍是前無去路。
前面仍是刀光。
他不怕刀光。
他的劍光飛起,迎向刀光。
他怕的不是刀,而是涼亭內那把放在桌上的劍。
立時又有六人修呼倒下去。
可是一把青銅鑑,在劍光之中墜人,元聲元息地刺向柳焚餘背心。
方輕巨驚得叫一聲,一刀格住銅鑑,手腕一震,蝴蝶刀幾乎脫手,但銅鑑也被格墜開去。
這時柳焚餘的劍,已飛捲回來。
持銅鑑的黃臉漢子悶哼一聲,中了一劍,卻退得更快!
柳焚餘也不迫擊,仍然前行。
前面已經有路了。
踏著敵人屍骨闖出來的路。
血路。
柳焚餘又殺了四個敵人,腿上又捱了一叉,才跟方輕臣逃了出來。
他掠上樹,又落在官道上疾行,隨後拉方輕恆隱伏在草葉中。不久又急馳在小徑上。這時,一弓眉月已經掛在天梢,夜黑得那麼堅定,所以月亮的輪廓更加分明。
柳焚餘回身問:“你說,你要去哪裡?
方輕霞看見他身上染著灰黑,知道那是血,這樣流下去足以把一個強人的精力流光,心慌意亂他說:“我……”
柳焚餘揚起一雙眉毛,臉上似笑非笑地道:“你還是要找你爹爹是嗎?”
方輕霞實在不知怎麼回答,真想說出:我跟你天涯海角,逃了再說……柳焚餘見她遲疑,便說:“好,我們回寶來城去。”
方輕霞至多以為他會帶她先趕去紅葉鄉,沒料到反而跑回去那險地,驚道:”回去?怎麼行!今天的禍還沒闖夠嗎……”
柳焚餘一手扯下一片袖子,用牙齒咬住布塊,一雙腳踏上巖上,”就這樣包紮傷口,一面道:“他們不會想到我們回去,我們就回去。
方輕霞看著月下的柳焚餘包紮傷口不吭一聲的狠勁,心中無由地一陣激動,覺得江湖上的好漢,全不似自己以前所想像的詩、歌、畫、舞,而是一隻狼,在月下蹌傷口,馬上就要再會追捕他的獵物。
方輕霞囁哺道:“剛才……是不是因為我……?”
柳焚餘淡淡地道:“如果你不叫破。項雪桐縱然出手,也不堅決,就算他趁我護你而能刺中我一劍,也難保不被我所傷……不過。他望著方輕霞,笑笑道:“要不是你及時擋開那把銅鑑,我現在只怕早已走不動了。”
方輕霞覺得他的諷嘲和贊謝等的語氣都是一樣漫不經心似的,那一雙眼睛深了進去,在眼皮摺疊中間閃亮著,像兩顆嵌在凹巖裡的明珠,看著自己,也似並不懷好意。這跟她想像中一雙說溫柔就有多溫柔的眼神並不一樣。她覺得心流意亂,想起一個剛才就納悶的問題像在大海里抓住一塊浮木。衝口問出:“那傢伙既然佔了上風……卻為何不迫殺出來?·柳焚餘嘴角抹上一絲笑意。
“我開始也不明白。
柳焚餘帶方輕霞殺出重圍後,那使銅鑑的麻臉漢子蹌踉走入亭中,喘著氣道:“公子,你,你為何不出手?”
項雪桐神色修然。
“酒。。
他只說了一個字。
“酒?”那漢子並不明白。
“他對調了酒杯。項雪桐艱辛地道:“他受傷在先,又分心照顧那女的,所以被我刺中了一劍。可是我飲了自己的毒酒,也支援不住了。故意把劍放在桌上,他不敢再拼,只有殺出重圍。
那漢子驚道:“那毒……”
項雪桐捂胸道:“我自己下的毒,自然解得了。不過,那就由他走吧……”
漢子道:“看來,姓柳的也不肯定酒中有毒了。
項雪桐慘笑道:子當然,否則,他早就殺了我才突圍的。
漢子的手自左脅傷處挪開,臉呈痛苦之色:“可是,這樣教那傢伙走了……”說到這裡,痛哼出聲。
項雪桐卻慘笑道:“沒什麼,老蕭,有哪個人。逃過我們第一次。再逃得過第二次的?”
老蕭笑了。
他是流著血笑的。
他知道有項雪桐這句話。他的血決不致白流。
他也是個殺手,不是姓“蕭”,而是姓“老”.名字叫“老蕭”。
殺手“老蕭”是“富貴殺手”項雪桐麾下頭號殺手。而老蕭也在遇到項雪桐之後,不再獨自殺人,甘心當他的部下。
這時候,柳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