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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都昏了兩整天了,其間滴水未進的,還發著低燒,身體滾燙著也沒人管!他們見你這樣,也沒敢在‘提’你。你要不要先喝口水?”

經她這樣一問,我倒覺得口中乾渴難忍,掙扎著要起身,誰知她早已把杯子遞到唇邊。

一口飲畢,才將息著緩過來。又直直地躺下,這才能嘆出一口氣,道:“就像一場夢一樣!”

“可不是麼!”汀蘭也跟著嘆道。

“究竟是誰跟我過不去?”我望著房頂問道。

“七夕那天晚上,是皇后回去後出的事兒的!”汀蘭慢慢分析道,“後來我問過他們,其實咱在底下玩的時候,裡頭就已經審了一圈了。起因是,針繡房晚上送來一套新式的夏襪,咱當時不都在樂壽堂麼,繡女們就給擱那兒了。等咱回來的時候,睡前梅香正好說起這套襪子,咱娘娘就命人取來細瞧。眼見著繡工甚為精巧,就想著往腳上試。這腳剛一伸進去,指頭就被划著了!先下就命人把針繡房的繡女叫來審問了!”

“接著怎樣?”我默默地聽著,腦子裡卻轉得飛快。

“還能怎樣?繡女當然就矢口否認了,說什麼是裡裡外外都檢查過了,才敢送過來的!而且繡女還說,她送襪子的時候,是讓長春宮的一個宮女接了。”

“那她憑什麼說是我接的?”我接著問道。

“那個繡女說,她也是新來的,認不全人,只知道肯定是給了個姐姐。她說,那晚闔宮

夜宴,長春宮除了幾個太監值班監守以外,其他人都跟著去了樂壽堂”

“針繡房隸屬內務府廣儲司,她們都是住在神武門西邊的,咱們素日來也不常跟她們來往!再者,她又沒跟我對質,憑什麼就認定我了!”竟然有如此‘莫須有’的罪名,我有些急了。

“我原先也是不信的,還跟梅香辯解了幾句。可梅香卻說:‘蘭兒是一早兒跟著去的,可她半途又回來了啊!’況且還真有一個小宮女出來指認,說曾在神武門附近看見你了!這話又說回來了,那天你鬧肚子,跑到神武門那兒幹嘛?”

見她如此問,我反倒噤了聲。眼前竟然浮現出了七夕節那天,在濛濛的月光下,墨畫將手中的帕子硬塞給子亦依依惜別的場景。

“我橫豎是不能把他們供出去的!”我心裡默默這樣想著。

見我默默地不作聲,汀蘭又自顧自地說道:“說起來也苦了墨畫那丫頭,按理說她是翊坤宮的人,你跟她也沒什麼交集吧?頭天聽說你下了大獄,第二天一早,下了差事,就整天挨在那長春宮門口的澄漿泥地上跪著,誰勸都不起,你暈了兩日,她也就跪了兩日,兩個膝蓋腫得跟饅頭似的!”

聽著汀蘭的話,我的心竟像是被人來回撕扯著,五味雜陳的也跟著混攪著。幾天不曾掉的淚珠,滾滾而落,起先還壓著聲音嚶嚶得哭,後來變成了憤懣得嚎啕。 汀蘭見我如此,還以為是我委屈的慌,便過來一邊撫著我的胸口,一邊說:“我的好妹妹,哭出來吧!哭出來,心就不疼了!”

經她這樣一勸,我更加哽咽不止,一邊邊抽泣,一邊向她道:“待會兒離了這裡,你快些去告訴她,不要為我這樣,我也不值得她為我這樣,讓她趕緊起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你當是她家那位小主是好惹的嗎?”

她點著頭答應著,又俯在我耳畔暗暗道:“我後來,偷偷地拿了那雙襪子細瞧,那針並不是無意別在外面的,而是直挺挺地插在襪筒內,可不真是被人做了手腳的!”

我拉著她的手,掙扎著起來,望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好姐姐,你真心信我不信?”

汀蘭答道:“都這個時候了,還說這樣惱人的話!我若不信你,還這麼巴巴犯賤似地來看你?雖說宮中人心難測,但我看得出,你幹不出那樣的事,也絕不是不是那樣的人!”

正午的陽光,照進了陰冷的牢房,終於溫暖了許

多。我精神也跟著好了,便跪在了草垛上。

“蘭兒,你身子還虛的很,這是要做什麼?”

我深深地磕了個頭道:“汀蘭姐姐,我入宮沒多久,什麼事也不會做,這些日子來多虧姐姐照顧和提攜”

“姐妹間的還說這些個生分話做什麼?還不快快起來!”汀蘭心疼的要來扶我道。

“姐姐且先聽我把話說完!”我掙開她的手接著道,“如今妹妹遭人陷害、身陷囹圄,也只有姐姐始終不離不棄,奔走勞碌”

“我不值什麼的,還有別人的”汀蘭勸道。

“姐姐和墨畫妹妹的恩德,我是這一輩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