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寺,讀書?!
徐邦陽簡直懵了,想到和一幫和尚湊在一起,死的心都有了。
“九叔,我又不是許仙,幹什麼去金山!”
徐鵬飛怪眼圓翻道:“你不是許仙,你是禍仙,專門惹禍的仙!看吧!”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封信,塞在了徐邦陽的手裡。
熟悉的字型,正是魏國公徐鵬舉親筆所寫,徐邦陽戰戰兢兢,開啟書信,就見到張牙舞爪的幾個大字,龍飛鳳舞之中,止不住的怒氣沖天。徐邦陽看了一眼,渾身冰涼,不敢直視。
“看!”徐鵬飛又怒喝一聲。
徐邦陽鼓足勇氣,一字一字看去,只見猙獰的字型寫到:逆子觸犯家法,鞭刑二十,送往金山寺,不得有誤!
可以不怕別人,唯獨不能不怕老爹,徐邦陽只能咬了咬牙。
“好,九叔,我去就是了。可是我,我不服!”徐邦陽挺著脖子怒吼。
徐鵬飛簡直殺了他的心思都有了,敢咆哮叔叔,真是膽大包天!
“你有什麼不服的,你爹的手諭就在這兒,是不是想讓我按照你爹的吩咐,賞你二十鞭子,你才服氣?”
想到鞭子,徐邦陽打了個哆嗦,紈絝的勁頭上來,不服不忿道:“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服,堂堂國公之家,竟被這小子要挾,還有一絲的臉面嗎?”
徐邦陽眼睛赤紅地盯著唐毅,充滿了荼毒和怨恨,唐毅呵呵一笑:“多謝徐先生押送兵器過來,你們叔侄有話慢慢談,小子先告辭了。”
唐毅轉身,指揮著弟兄們把武器運走,看著車上的刀槍劍戟,盔甲火銃,所有人都喜笑顏開,跟過年了似的。
徐邦陽越發憤怒了,不但不報仇,還巴巴的送武器過來,怎麼能這麼下賤,還是堂堂國公之家嗎?徐邦陽覺得嘴巴子*辣的,比抽他還難受,最引以為傲的出身,最高不可攀的家族,竟然選擇了屈服,這是何等奇恥大辱?
一氣之下,徐邦陽眼圈竟然紅了,淚水一滴接著一滴流下,從小到大還沒如此挫敗過,最令他無法接受的是家族竟是如此軟弱可欺,他們這些子弟還有什麼可驕傲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徐鵬飛就這麼看著侄子,淡淡地冷笑道:“學娘們哭起來了,你輸得真不冤!”
“哼,我就是一時粗心,讓唐毅抓住了把柄,不然我弄死他!”
“呸!”徐鵬飛毫不猶豫啐了他一口,罵道:“蠢材,你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輸在哪裡,就你這個德行,再給你一萬次,你也是個輸。”
徐邦陽瞪大眼珠,小臉通紅,不服氣道:“九叔,你就這麼看不起我?”
“是你的作為讓我看不起。”徐鵬飛說著,又掏出了一封信,送到了徐邦陽的手裡。
“看看吧,這是唐毅的老師魏良輔給國公爺的信,看完你就明白了。”
徐邦陽傻愣愣接過來,急忙展開,一目十行地觀看。魏良輔在信中語氣和順,先是說了鹽鐵塘發生的事情,沒有任何添油加醋,還給徐邦陽說了不少好話。
在後面魏良輔話鋒一轉,提到漕口人員形形色色,平時玩一玩倒是無所謂,到了如今,東南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竟然把魏國公的令牌隨便給出去,一旦落到居心叵測之人的手裡,造成不可收拾的後果,於國公爺聲威有損,朝廷也會怪罪……
魏良輔沒有挑明,可是以徐鵬舉的敏銳,怎麼不明白,他身為南京守備,執掌南直隸的兵權,一旦他的令牌落到了倭寇手裡,隨便弄出一點事,他都吃不了兜著走。一想到這裡,徐鵬舉又驚又怕,殺了徐邦陽的心思都有了。
“棍頭出孝子,恩養無義兒,都是被你慣壞的!”汪氏夫人從來沒有捱過罵,一想到兒子,心裡頭都是苦水,忍不住哭了起來。
“老爺,奴婢知錯了,要打要罵都聽您的,可是邦陽從小沒吃過苦,趕快把孩子接回來。”汪氏哭哭啼啼哀求道。
“要是那麼容易就好了!”
漕幫跑到鹽鐵塘鬧事,必須處置,可漕幫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們一定會咬死徐邦陽,然後拖他下水,最好弄得朝廷不敢追查,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無論如何,徐鵬舉在皇帝那裡失分是必然的,搞不好都要被罷官反省。
“逆子,給你爹找了多少的麻煩!”徐鵬舉猛地一拍桌案,震得筆墨亂顫。
汪氏又急又氣,“老爺,你可是國公爺啊,連兒子都保護不了,邦陽有個三長兩短,奴家也不活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