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波老人冷笑道:“你有興還是到別處去吹吧,這裡你是顯不著的。”
朗造見活口還在,豈甘心就走。他思忖了一下,說:“我與他們的事未了,兩位高人何不讓我與他們作一了斷。”
風波老人不快地說:“這裡沒有你說話的地方,讓你滾開,已是給了你莫大的面子了。”
“若不給面子呢?”朗造冷笑問。
風波老人笑道:“你希望我不給你面子?”
朗造昂然挺胸說:“你既然有‘面子’,給不給別人,是你的事,而我是不在乎的。”
風波老人大怒,暴喝一聲,身形一晃,欺近朗造身邊,舉掌便打。朗造頭一搖,長臂突伸,猛地抓向風波老人的左肋。他的手指利如鋼爪,若是被他抓著,風波老人的肋骨非斷幾條不可。風波老人人如其名,身子陡然一旋,如飛輪般飄出幾尺,隨之向右一繞,指點朗造太陽穴。朗造心存詭異,竟然不躲,似乎他樂意挨一下。雲凌知道不妙,這是個陷阱,西域人善長“移穴換位”,你覺著點了他的太陽穴,而實則點錯了地方,太陽穴已經移了位置,但他不便提醒風波老人,這時橫加插手是對老友的不恭。可看著老者友吃虧他又不願,只好暗中相助,右手中指猛力一彈,從“中衝穴”射出一道凌厲的勁氣,直射朗造的眉心。朗造正欲下殺手,陡見殺機向他撲來,只好運起“寶瓶氣”法,一掌向射來的暗勁劈去。“撲吱”一聲,兩股勁氣相碰,勁力四溢,兩人都受了震盪。
風波老人猶未知,一指點中朗造的“太陽穴”,而朗造並未倒下,隨手向他擊一掌“鬃,幾乎搗中風波老人的胸膛。風波老人亦被勁力震了一下。
朗造吃了點兒小虧,被點中太陽穴雖未倒下卻被點痛了。恨道:“你們自命不凡,卻兩人打我一個,我都替你們害羞。”
風波老人大罵:“放屁!我一人等於兩人?”
雲凌上人說:“讓我來領教他的絕學,一個人照樣能教訓他”
朗造不由有點發怵,雲凌上人是當今三個大高手之一,他不相信這是事實。雖然他覺得自己的身手相當厲害,但還是不敢和雲凌上人相比。他骨子裡有對名人的畏慎,也有因崇敬產生的自卑。他退了幾步,強笑道:“誰教訓誰還不準呢,先別自誇。”
龍際“咳”了一聲:“我們並沒有得罪他們,是他們說話聲音太大,被我們聽到一兩句,他們要殺人滅口。”
風波老人點點頭,“你們聽到什麼。”
龍標猶豫了一下,說:“他們講宏法大師是蒙古人。他們來找宏法大師有要事,而宏法大師不理會他們。”
風波老人“咦”了一聲,“這事倒新鮮,老友,你可聽說過這事?”
雲凌上人慢慢寅說,“我從不打聽別人的隱私的。宏法大師雖是我的朋友,這樣的事,他是不會輕易告訴外人的。我們也不必去想它,是蒙古人又怎樣?”
風波老人道:“這其中怕有什麼秘密,不然何須滅口?”
雲凌上人笑道:“老友,難道你動了凡心,又想到河湖中走一遭?”
風波老人笑了:“靜極思動,這是人生的至理。”
雲凌上人說:“那你就再大展一次身手吧!”
“不行嘍,”風波老人嘆了一聲,“現在是人家的天下了。卒年花相似,歲歲人不同啊!”
雲凌上人哈哈大笑、聲震山野,說:“老友,我們並不老。倒是他們‘老’了。”
他衝龍標一笑。
龍際頓時覺得無地自容,他這個青城的掌門人也太無能了。將來還有何臉面行走法湖?真恨不得就些死去。
風波老人怕他倆太難為情。忙說,“來,我與你們治療別灰心,你們還年輕呢。”
尤標師徒一見朗造離去,鬆了一口氣。龍標施禮道:“多謝兩位前輩相救,大恩不敢言報。”
龍標師徒無言以對,傷心地落下了淚。
雲凌上人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走到一邊去。
風波老人善談,他確是不該適跡山林的。邊治傷邊和龍、標談起來。談得興起,大笑不止。過了一會兒,地說:“老友,他們是‘青城居士’柳寒煙的門下呢。”
雲凌上人一怔,問:“你師傅現在怎樣?”
龍標說:“不知去向。”
風波老人嘆了一聲:“晚景淒涼啊!他那麼高的身手,想不到竟被人‘害’了,生死不知。”
雲凌上人沉思了一會,道:“依老夫之見,傷害他的人一定是他的很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