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發覺自己盯著對方半晌,嬌憨地笑了笑,“對不起啊,因為公子長得實在是太好看啦,所以不自覺多看兩眼。”
那公子對她的話微怔,似乎有點訝異一個姑娘家說話如此直接,不過他隨即微微一笑,示意身旁的男子將銀子遞上去。
那粗漢一看有人給銀子,二話不說收下錢,將寵子的鑰匙交給舞兒,吆喝著遣散圍觀眾人後,自己也離開了。
舞兒來不及說謝,急忙將籠子開啟,輕柔地將籠子裡的孩子抱出,那孩子瘦得皮包骨頭,因此顯得臉上的眼睛非常大,黑烏烏的像貓眼一樣,直瞪著舞兒,眼中滿是戒備。
舞兒心疼地低罵了一句剛才的粗漢,解開孩子身上的繩索,蹲在蜷縮成一團的小孩子面前輕聲道,“不怕不怕,我不是壞人,以後你跟著我就不用受苦了。”
許是經過太多虐待,孩子不太相信舞兒,脖子微微地縮回去,大眼睛盯著舞兒很久,看她笑眯眯地一直望著自己,這才慢慢探出脖子,點頭應了聲。
舞兒拍拍孩子的頭,這才想起來出銀子的人,急忙抬起頭,發覺對方還在,放心地鬆口氣。
“不好意思呢!剛急著把這孩子抱出來忘記你這個大恩人啦!”舞兒走到那人面前,唇角浮出兩朵梨渦,黑亮亮的眸子盯著對方,“請問公子尊姓大名,改日我好將銀子還你!”
“這點小錢,姑娘不用在意。”他抬眸望著眼前的舞兒,唇角微微勾勒出一點弧度,明明是微笑,卻顯得如此虛幻。
他的眼睛看著舞兒時,很專注,好似周圍的一切都不入得眼,唯有眼前的人兒能讓他在意。
舞兒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揉揉腦袋,“公子還是告訴我吧,我不喜歡欠別人的,不然晚上會睡不好覺的。”
對方不語,輕輕抬手,身邊的男人便俯身在他耳際,舞兒聽到他低弱的聲音飄出,“將這姑娘送回去。”
“是。”
“啊,不用不用的,我自己就可以了!”哪有借了別人錢還讓別人送的道理。
對方的睫毛微微一顫,輕輕地咳起來,身旁的男人急忙遞上一顆藥丸,他吞下後才緩緩抬眼,不好意思地衝舞兒歉然一笑,“讓姑娘見笑了,我這身子……”
舞兒急忙擺手,“沒關係,沒關係的!我也有生病的時候!會把家裡人折騰得亂七八糟,你比我強太多啦!”他的模樣秀雅,咳嗽起來分外讓人心疼,又好心地幫她解圍,這使得舞兒不自覺地開始對眼前之人產生憐惜與好感。
他被她的話逗笑了,睫毛抖動,眼眸上抬,眼眸對上了舞兒的眼眸,讓她猛地一怔。
“就當是為她吧,你看她已經睡了。即使她再瘦,你抱這樣一個孩子回去,還是很困難的。”他微微一笑,“不是想知道我的姓名麼?讓他送你回去,等你到家,他會告訴你我的姓名。”
他凝望著她,顫抖的眼睫下,眼瞳如秋水,如深潭,如星空,如夢中落花般飄渺,隨風消逝,卻又真實地將眸中的情愫傳向對面怔住的人兒。
如夢似幻……
他的視線,讓舞兒心慌無措。舞兒急忙應了聲,看著那人將地上的孩子抱起,趕緊轉身一同離去。
輪椅上的白衣人望著兩個離去的背影,眸子如兩彎幽潭,透出幽深的光來,那波光之下,似乎掩藏著最深的東西,無法讓人覺察。
他垂眸,從懷間取出一個玉墜,這是那晚他從探入他房間的姑娘身上取下的。剛才看到她的身形以及感受到她所散發出的氣息時,他幾乎就認定了她,直到看見她腰間斷掉的掛墜紅繩,才肯定。呵,真是個大咧咧的姑娘,丟了吊墜,居然都沒有覺察。
他的眸子輕閃,想起她方才落荒而逃的緊張,唇角勾出一抹飄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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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主子叫溪孟安。
我家主子說,姑娘若要找他,明日午時可在醉滿樓找他。
我家主子還說,他不喜與人接觸,因此從未暴露過身份,還請姑娘能為他保密。
舞兒立於塵家莊大門前,眼睛盯著送她之人離去的背影,腦中盤旋著他的話,嘴巴張得大大的,半晌後才重新闔上。
那個人居然是溪孟安?!她幾經周折都沒見到廬山真面目,居然在今天好運氣的碰到了!可是那天,和她交手的人明明能站起來啊,難道她跑錯房間了?!
喔——真是把人丟大了!她居然還興沖沖地告訴師父溪孟安會武功!人家連路都走不了呢!
可是,那樣的一個人,怎麼看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