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這個名字,盈盈的眸中有著奇異的情緒,“在塵家莊的那些眼線能夠信任麼?”
“那些人都是屬下親自帶出來的,非常忠心,不會謊報訊息。”塵無影最近的確都沉浸在悲慟之中,而且據報,當時舞兒來找主子報仇時,的確吩咐過塵無影不要動用任何一個塵家莊的人來報仇,何況,據他最近幾日的監視,連出入塵家莊的人都少之又少,塵無影更是寸步不離,沒有任何異常的舉動。排除這種可能,尹昭有一種猜測在心中慢慢地浮現,但是又不敢輕易的說出口,他張了張口,猶豫須臾,還是隻字未提。
多年來的相處,溪孟安敏銳地感覺到身旁尹昭氣息逐漸變得急促,似有些不安,他側首,凝望著尹昭,“你有什麼想法?”
“屬下不知該不該說。”
“這種情況之下,任何可能我們都要顧及到,沒有什麼能不能說的。”他隱隱地感覺到,尹昭即將說出口的猜測會與他的不謀而合,但是,這個猜測是他最不願看到它發生的猜測。
尹昭回頭看了看自娛自樂玩得不亦樂乎的舞兒,再回過頭望著溪孟安,用極低的聲音道,“屬下猜測,聖憶風,並沒有死。”
心一沉,對望了一眼,溪孟安與尹昭的臉上同時籠上了一層凝重。
溪孟安緩緩地面向滿池燦爛綻放的蓮花,臉上陰晴不定,回想著斷情崖上比武的當天。他當天到斷情崖時,除了聖憶風與孤傲潔外再無其他的魅門之人,連其餘的三大閣主都不在,如果當時那一戰聖憶風一定要贏,為了確保萬一他肯定會命四大閣主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斷情崖,更何況也沒有見到聖憶風的師父。再回想兩人比武中,起初離崖邊並不近,最後打鬥到崖邊似乎都是聖憶風在引路,而之前比武之中,他也並沒有感受到任何解烏蘭毒發的症狀,解烏蘭雖然只會對武功起作用,但是附帶地都會有一些反應,例如膚色的變化與眼瞳色的變化,不知是當時風雪太大的緣故還是其他的原因,除了聖憶風功力的變化有著解烏蘭毒發的症狀外,其他一切都正常。
難道,聖憶風是故意支開了所有魅門的人,詐死?
溪孟安負在身後的雙手,緩緩地攥住。魅門與塵家莊都無任何異樣,也許並不是因為聖憶風真的死了,而是因為聖憶風騙過了所有人!
尹昭似想起了什麼,突然對溪孟安道,“魅門的眼線訊息準確麼?”
“當然,她可是位處魅門中心的人物,聖憶風一旦出現在魅門,我們也許會比魅門的人更先知道訊息。”
他派了那麼多的人去搜屍體,雖說崖下地勢險峻,屍體有可能在任何一個搜查不到的地方,沒有找到並不奇怪。但聖憶風若真的沒死呢……
思及此,他驀地回首望住軟榻上抱著軟枕痴痴地望著蓮池的舞兒。聖憶風若沒死,一定會回來尋舞兒,為何至今為止都沒出現?
“找個你信得過的人將你的任務交給他,有個新的任務要交給你。”
溪孟安凝住不遠處的舞兒,最近幾日與她在一起的每時每刻,她每一聲“安安”,每一個噘唇,每一個笑容,每一個撒嬌的動作都深深地印在他的心裡。曾經,他以為自己想要的只有名譽與江湖上的地位,“情”之一字絕不會成為糾纏他的枷鎖,現在才發現,自己還真是幼稚得可以,想要忽視那份情,並不代表那個人不在自己的心裡,並不代表自己不在意。
他喜歡現在這樣天天與她相處,喜歡這份快樂,他絕不容許這得來不易的幸福就這樣再次被聖憶風破壞掉!
尹昭順著溪孟安的視線望去,明瞭頷首應道,“屬下定當保護絕舞姑娘,不會讓聖憶風有絲毫接近她的機會。”
“或許,主子與絕舞姑娘成親的日子可以提前。”
溪孟安搖搖頭,“兩天後,是司空離的婚禮,我不可能在那天娶舞兒,而明天我答應她,讓她與絕姒見一面,畢竟她們姐妹兩見面的時間不多了。”
“是。”
兩人交談完後,尹昭離開,溪孟安朝舞兒走去,抱起已經睡著的人飛身離開水榭,他沒有發覺,懷裡的人悄悄地睜開眼,眼神複雜,似是在思索著什麼。
舞兒一人在水榭延伸入池的石臺上笑得好樂,小手沒入水中一圈圈地撥弄著湖水,也在清澄似鏡的湖面中看到了此時的自己。
因是水波漣漣,她的笑臉在水中破碎開來,水面恢復平靜,被自己攪亂的笑臉才又在水面上拼湊成完整的模樣。
她的臉在笑,心裡卻七上八下。她昨天坐在軟榻上用千里聞音聽到了溪孟安與尹昭的對話,沒料到溪孟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