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蠱卵,要不是有個愚蠢的銀徽,我也不見得輸。”塞爾佩恩特吐了吐信子,“但是,要證明這一點,又得等上四十年了。”
一條翹鼻蝰爬了過來,把一片和扎利恩眼球一樣大、閃著綠光的橢鱗放在火龍面前。
“把膿切開,塞進去。我只能告訴你這麼多……嘶嘶嘶嘶……”塞爾佩恩特和來時一樣慢悠悠地滑走,沒再說多餘的話,也沒回頭。
扎利恩盯了他的背影好一會兒,收回視線的時候,正好看見火龍將翅膀慢慢地抓出一路深深的傷口,那令人作嘔的膿液順著紋路流到了地上。
拉雯回來得還算及時,在坎娜毫不吝嗇的賜教下,他帶回了整整三籮筐的草藥,還把每種草藥使用的時間、方法、順序都背了下來。他的主人今天是一整天都不打算出去了,就坐在黑漆漆的場邊等待夜晚時分的到來。偶爾有魔獸想要降落在他的身邊,但都被態度強硬的火探們趕了回去。
扎利恩用蹄子踩碎幾片灰色葉子時,不安地看了一眼還保持著人形的提爾狄,對方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悄悄地靠近同樣用人類形態研磨白草的拉雯。這麼一看,他們的確是有很大不同的,雖然頭盔的樣式一模一樣,也都看不見五官、光著膀子,通體發紅,可提爾狄發出的魔影就比拉雯和阿里斯的活潑得多。
拉雯手裡的活計一點兒也沒停下,他沒有轉頭或者突然坐直,這讓扎利恩不確定提爾狄到底有沒有在和他說話。
“查理。”
許久未聽到的低沉嗓音把扎利恩嚇了一跳,他慌忙面向哥哥,差點踢翻用來裝白草露水的罐子。
“……什麼,哥?”
“加里費斯來找過你。”
“……嗯?……哦!”扎利恩咳了兩聲,“嗯,不用管他,那傢伙向來心血來潮,如果他真有什麼要事的話,自然還會再來的。”
“你和他相處得如何,查理。”
“嘛,怎麼說呢,還行吧?能聊聊回憶的朋友也只有他了。就目前為止,我們相處得不錯,他很聽我的話,也喜歡種樹。不過他突然冒出來的配偶還是讓我大吃一驚……我有沒有和你說過這事?一個叫西爾莎的,是個冰妖!”
“提了一下,”克里岡輕聲道,“然後你就睡著了。”
“嗷!是嘛!”
“你有什麼想對我說的麼。”
“……為什麼這麼問?”
“你看上去有些心神不寧。”
“……我?心神不寧?哈哈!”扎利恩看著從地上起身,慢慢走向滅世火龍的拉雯,心跳得越來越快,喉嚨也有些幹,“怎……麼可能呢?我只是看到你身上的傷……覺得擔憂罷了……”
拉雯彎下腰,湊近了主人的耳邊。
扎利恩無法從兄長臉上讀到任何資訊,他只能裝作回頭繼續踩葉子,試圖尋找提爾狄的身影,卻一無所獲。
身後的火龍壓低聲音對拉雯說了什麼,後者化作火氣,消失了。
“……怎麼?”扎利恩裝作漫不經心地問。
“沒什麼。”克里岡看著他,沒有回答的打算。
“……哦。”扎利恩把踩好的碎片一點點掃過去,“全部在這兒了,你叫阿里斯上藥的時候小心點,它們很容易燒起來。”
“他知道的。”
“那我……先出去了。”
“你昨天還沒玩夠?”
“……什麼?……不是……我是說,我在這兒會消耗你的力量……”
“今天你就呆在這兒。哪都不許去。”
“……”扎利恩一臉迷茫地看著態度大變的兄長。
“這十三天就待在我身邊你可是說過的,”因為毒素退散而漸漸精神的克里岡揚起頭,“昨天已經給你破例了,還想怎麼樣。”
“……可我昨天跟你說過……我的意思是……我以為你……”扎利恩變得有些語無倫次,“——你今晚還得和革律翁打上一架呢!如果你當真不打算使用黑火的話,就蠻力而言你不一定能幹過他!你需要絕對的休息!”
“對。”
“而且全部人都覺得你會贏,因為他們想看下一次你和無妄者單挑!你能想象著對革律翁來說是多大的恥辱嗎?他絕對——絕對——絕對不會按規則來的!”
“對。”
“——對你還讓我待在這兒!?”
“對。”克里岡壓低聲音,“我說得不夠明白麼?”
扎利恩不知所措地看了一眼兄長身後的火探們,他們現在全都處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