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谷塹中險要所在。
怪,走了這許久,竟然看不見半個人影。
谷上空,昨天曾經襲擊柏青山的兩頭金鷹,不住在高空盤旋,這是說,谷外群雄已躍然欲動了。
無鹽魔女抬頭注視著悠然盤旋的金鷹,向眾人說:“鷹王的這兩頭金鷹,將是本寨的心腹大患。”
“寨主多慮了,兩頭金鷹何足懼哉?”一名中年美婦笑著說。
“如果派不上用場,鷹王豈會派來浪費光陰?瞧,它們只在寨上空盤旋,必有用意,可惜沒有能將它們射下來的射鵰手。”
穿越一叢怪石,眼前慘象入目,血腥觸鼻,迎風飄來了三兩聲令人心絃震動的可怕呻吟。
迎面一座木牌坊,上面的橫匾刻了四個硃紅大字:“情天煉獄。”
這處兩畝大的亂石地,利用原有的怪石刻了十八座高矮不等的裸女像,最高的約有丈五六,最矮的也只有八尺左右。
有六座裸女像的身前,各吊著一個赤身露體的男人,雙手纏捆在石像的脖子上,雙腳不沾地,要命的是,裸女像的前半身,嵌滿了寸長的鐵釘,釘並不鋒利,但長時間釘在肉上,那滋味怎會好受?
因此,被吊著的人,必須儘可能將腳蹬著裸女像的下身,令身軀躬起像個大蝦,等到力盡支援不住,身軀便會無情地壓在裸女石像的身上,鐵釘便會無情地刺入肉中,慢慢地貫入體內。
六個人渾身都是血,有兩個已經寂然不動了,有兩個仍在作絕望的掙扎,渾身在戰抖,吃力地蹬住石像,拼命將身子遠離那些要命的鐵釘。
石影后竄出一男一女,上前行禮道:“情天煉獄管事,迎接寨主。”
無鹽魔女舉手一揮,頗為威嚴地說:“退下,小心了。”
“屬下遵命。”
越過情天煉獄,柏青山毛骨悚然地說:“程姑娘,你不感到於心不忍嗎?”
她嘿嘿笑,說:“煉獄寨多少年,一直就如此將人置於死地,看多了,也就不感到不忍了。”
“我看,貴寨的人,可能都是些狂人與瘋子。”
“你說話小心了。”她不悅地說。
“他們到底犯了些什麼罪?”柏青山硬著頭皮問。
“有兩個是前天被捉來的關中群醜,有四個是饒州府公然向本寨的弟兄尋仇的人。”
“你太殘忍了。”
“世間人太多,多殺一個,可多省一分糧食,本寨替天行道,不殘忍何以收震撼人心的功效呢?”
“你這種謬論,簡直是坑盡天下蒼生,就說你們嗜殺吧,殺人不過頭點地,一死百了,何必這樣對付他們?一刀殺了豈不仁道些?”
“嘻嘻!一刀殺了,誰還怕我這不歸谷煉獄寨?你怕不怕?”
“在下能不怕嗎?”他含糊其詞地反問。
“由此至寨門,共有十八處煉獄,代表了十八層地獄,但比幽冥地獄的刑罰更為可怕,看吧,這是第二處煉獄,你可以開開眼界。”
這處牌坊的匾額,刻的是“輪迴煉獄。”
兩排木樁,左面掛了十九張撐開風乾了的人皮,右面則掛了十九具只露出人頭,身上包了狗皮或山豬皮的死屍,不遠處有兩座大木籠,分別囚著一些巨犬與兩百斤重的山豬,吠聲與豬號聲刺耳。
迎接寨主的是四名孔武有力赤著上身的大漢,上前參見請安。
無鹽魔女向柏青山冷冷一笑,說:“這裡應該算兩種刑罰,一是剝皮,二是換皮,前面那座臺也叫剝皮臺,人送上去,先將豬狗的皮剝下,再將人皮剝下來,將豬狗的皮換上,我這些行刑手經驗豐富,手藝天下無匹,人皮剝下,幾乎可以保證尚未斷氣,你既然來了,開開眼界也是好的,來人哪!”
一名赤膊大漢上前行禮,欠身道:“輪迴煉獄管事朱棟,聽候吩咐,恭請寨主示下。”
“準備動刑。”
“是,屬下遵命。”
無鹽魔女向扛風雷劍客的少女揮手,說:“把老匹夫交給朱管事,剝了。”
朱管事再次欠身稟道:“請寨主明示,換何種皮?要否留名牌?”
“換狗皮,標示名牌,準備日後送至江湖示眾。”
“遵命。”
柏青山只驚得魂飛魄散,硬著頭皮說:“程寨主,目下外面的關中群雄正設法入谷,你卻有心情在此看剝皮,而不想及早設法阻止他們入谷嗎?”
“阻擊的妙汁早就定好了,看剝皮要不了多少工夫。”無鹽魔女不在意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