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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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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二小姐對簪子的事採取了忍氣吞聲的方式,大小姐便認為二小姐懦弱可欺,言行間更加囂張了。

只要老夫人不在跟前,她便要想辦法羞辱二小姐。

有一次,二小姐和紫鈺在花園盪鞦韆,又碰到了大小姐。

大小姐一見到鳳清鳴主僕,臉色便變得很不好看,更蠻橫地要求妹妹把鞦韆讓給她。

花園裡明明有兩架鞦韆,她偏不讓妹妹玩另外一架,還嚷嚷著要對方滾出園子。

她說,庶出的孩子沒資格跟我平起平坐。

二小姐聽到這話難過極了,只得委屈離開。

不過大小姐也是倒黴——那天鞦韆不知怎的突然壞了,結果她便摔斷了腿。

卷一 初長 004 朱羽牽機

秋去冬來,天氣一天涼過一天。

本來,涼爽的天氣是非常適合傷口癒合的,然而鳳清鳴的傷卻在這幾天有些反覆。

太醫說她的傷口有些發炎,使本來虛弱的病體更加羸弱;倘若再這樣發展下去,怕是會引起後遺症。

太醫是皇上特地從宮裡派來的,那醫術自是不用說的;府上配備的藥材也都是一等一的,而鳳清鳴平素又嚴格按了醫囑休養,為何傷情還會反覆發作呢?

大家都很納悶。

看著小姐蒼白虛弱的臉色,紫鈺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見到小姐的情景。

那次,小姐的衣服上有紫黑色的血跡。

不過,事後大夫曾證明,當日小姐並沒有中毒,而那支貫穿小姐後肩的箭矢也並未淬毒。

那隻不過是一支普通箭矢,如果非要找出它的特別之處的話,只能說它製作精良、造價昂貴,尋常習武之人是用不起那樣的東西的。

所以,追殺小姐的仇人恐怕是一位地位烜赫之人。

如今小姐病情反覆,紫鈺心中暗忖——這一切恐怕還是跟那血跡脫不了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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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這衣服上的血漬是誰留下的,為何竟沾到了你的前襟之上?”

送走了憂心忡忡的老夫人和滿臉關切的大夫人,紫鈺私下裡悄悄地問鳳清鳴。

此時,她已把小姐當日換下的那件血衣找了出來,攤在床邊案几上。

淡淡燭光照在那白色衣裙上,點點血汙顯得很是猙獰。

尤其讓人驚心的是,那血漬是濺在衣服前襟之上的——倘若那不是小姐的血,那麼便是有人曾經極近地接觸過小姐,並將那血噴在了她的身上!

想到二小姐只不過十歲年紀,便經歷瞭如此恐怖之事,紫鈺不由得唏噓不已。

鳳清鳴躺在床上,極虛弱地瞟了那衣服一眼;然而,她茶褐色的眸子卻微微閉了起來。

半晌,她都沒有回答紫鈺;屋子裡,唯有燭火燃燒偶爾發出的“嗶啵”聲。

“小姐?”

紫鈺幾乎以為二小姐已經睡著了。

然而,鳳清鳴卻在此時霍地睜開了眸子,眼裡寒光大盛——

“那是我孃親的血……她自盡時吐在了我的身上!”

鳳清鳴的臉上有一種又悲慼又隱忍的表情,彷彿內心在跟某種可怕的回憶極力鬥爭似的;也因此,她的模樣跟白天溫順綿軟的樣子大相徑庭。

不過,紫鈺卻覺得此時的小姐是最真實的。

相較而言,她更喜歡這一刻的小姐。

紫鈺又想到了小姐半夜偶爾發出的奇怪夢囈聲,心中隱約預感到了什麼,不由得對這位年幼的主子充滿了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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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趁著小姐午睡的時候,紫鈺悄悄將那件衣服拿到了父親那裡。

紫鈺的父親華大夫是一位面相和善的中年男子,現在開著一家小小的醫館。別看華大夫現在體態臃腫,臃腫到甚至有點兒步履蹣跚,但他年輕時也曾走南闖北、行醫救人,就差一點執劍橫行江湖了。

父親是紫鈺心目中的英雄,因此,紫鈺也相信父親一定可以揭開那血漬的謎底,從而幫二小姐找出傷情反覆發作的原因。

“這是朱羽牽機的毒漬!這衣服從哪兒來的?”華大夫見了那血漬很是緊張。

“朱羽牽機?是什麼東西?”紫鈺看著父親臉上那緊張驚訝到幾乎驚恐的表情,覺得很是奇怪。

“當然是毒藥,傻丫頭!”

“哦,很厲害的毒藥嗎?”

“非常非常厲害!”

“怪不得二小姐的孃親用這個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