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
芸娘坐低伏小,一粒一粒的去剝瓜子皮。
剝一粒,月尋歡吃一粒,特讓人上火的到:“很香,好吃。”
芸娘恨不能把那瓜子化做砒霜!
月尋歡忽然一句:“給本公子做個錢袋。”
芸娘再不願意,也只得去尋了針線盒過來。
月尋歡看著芸娘垂首一針一線,難得的沒有再惡言惡語,坐在一旁,看著芸娘穿針引線。
到得天黑時,芸娘終於把錢袋做好了,依著月尋歡的要求,上面繡了兩隻交頸而眠的鴛鴦,還壓了針腳‘尋歡’二字。
月尋歡看著那錢袋,撇嘴嫌棄:“妙玉,你女紅真差!”
芸娘咬牙切齒,有本事自己繡!
把錢袋給了月尋歡後,芸娘按了按有些痠痛的脖子和腰,退了出去。
上半夜好好休息,下半夜才有精神。
月尋歡拿著錢袋,看了眼芸孃的背影,從懷裡拿了一疊銀票出來,放了進去後,揚聲到:“沐浴。”
李笑月心驚肉跳的進屋侍候,小心肝都在顫抖。
難得上半夜風平浪靜,神醫早早的就睡了。
李笑月雙手合手,謝天謝地。
待到下半夜時,芸娘過來,李笑月逃命一般的拔腿就跑,一刻都不想多呆。
芸娘在屋外站了半晌後,輕手輕腳的推門而進,隨後,把臉上的易妝去掉,現出本來面目來。
到了月尋歡的床前,卻見他早就睜開了眼,好像是一直在守株待兔一樣。
芸娘心驚,暗道不好,強自鎮定到:“月尋歡,我想跟你談條件。”
月尋歡臉上似笑非笑的,架子十足:“哦,杜姑娘拿什麼跟本公子談?”
這是芸娘第一次聽到月尋歡叫自己‘杜姑娘’,微微皺了下柳眉:“你開個價吧。”
月尋歡就著窗外的月光,擁被坐了起來:“本公子不差錢。”
芸娘一咬牙:“那你差什麼?”
月尋歡一攤手,狀似非常無奈的,輕嘆:“本公子什麼都不差哪。”
芸娘低頭沉吟了一會後,非常真誠的認錯:“月尋歡,上次之事,是我的錯,我道歉。”
月尋歡若無其事的,好像完全看開了一樣:“杜姑娘說笑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不算錯。再說了,本公子心儀的,也只是那個虛構的知書達禮的女子,竟然她是不存在的,那也只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杜姑娘無需道歉。”
聽著月尋歡如此正兒八經的說話,芸娘聽了,怎麼聽怎麼刺耳,因為聽出了話裡面的鴻溝和生疏:“那太子?”
月尋歡揚了揚手中的錢袋:“診費十萬兩黃金已收,本公子豈有自砸招牌的道理,太子七日內必醒。”聞言,芸孃的心沉入了谷底。費了那麼大的功夫,耗了無數人的心血,甚至是犧牲了好幾條人命,眼看著就要功成了,卻不曾想半路殺出月尋歡,難不成都要毀於一旦?!
月尋歡看著芸孃的臉色大變,挑眉而笑:“夜已深,本公子要歇了,杜姑娘還請回吧。”
芸娘破釜沉舟:“月尋歡,只要你開條件。”
月尋歡一口回絕:“杜姑娘身上,沒有本公子想要的東西,還請莫要再擾人清夢。”
芸娘抿了抿嘴,瞧了月尋歡一眼後,幽幽嘆息一聲:“月尋歡,打擾了,還請你幫我給初九帶句話,若我有不測,請把我葬在城西的獨家坡,那裡有我孩子的墓地……”
月尋歡原本平靜無波的臉上,到底是起了波瀾,眯了眯眼:“你想去送死?”
芸娘一臉飛蛾撲火,視死如歸:“太子必死。”
月尋歡一拂袖:“那本公子必定把話帶到。”
芸娘低不可聞的嘆息一聲,往門口走去。
後背響起了月尋歡的聲音:“如果杜姑娘願意同本公子‘歡好’一場的話,倒是可以商量。雖說那個溫良賢淑的芸娘是你虛構,但本公子對你的身子,倒真有幾分留戀。”
芸娘咬著紅唇,回頭,惱怒萬分的瞪著月尋歡。
月尋歡面無表情,挑眉回看。
芸娘一步一步的走到月尋歡跟前,咬切切齒,低聲嘶吼著罵:“月尋歡,你卑鄙無恥!”
月尋歡說到:“一切本憑杜姑娘願意,本公子不強人所難。”
芸娘突然勾起紅唇,笑了:“老孃不願意。”
月尋歡星眸驟然緊縮,聲音緊繃到:“哦,要為你的玉郎守身如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