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都別想見到衛長安了。
“殿下,我還有事兒,我先走了啊!”楊琪看著沈鉉越發變得陰沉的臉色,不由得嚥了咽口水,總覺得小命堪憂,想著走為上策。
“去吧,送客。”沈鉉倒是沒有發火,只是倚靠在椅子上,原本挺直的脊背都彎曲了下來。
衛侯府裡面,這封帖子是直接被送到衛侯爺的案上的,衛長安連帖子的影子都沒瞧見。
“看樣子還是我太縱容長安了,即使恢復了女兒身,她還是這般來去自如。來人啊,讓大兒媳給長安好好說說,當個姑娘家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衛侯爺正在練字,手中的毛筆放下的時候,那張宣紙上盡是狂草的字型,即使是旁邊認得字的小廝,偷偷瞧了一眼,也沒有認出幾個字。
衛長安原本還想派人打探一二,結果訊息沒有問來,倒是把許氏迎來了。許氏不愧是衛侯爺信任的大兒媳,對待如何當一個知禮的姑娘,有一籮筐的話要說。
“長安,姑娘家要瘦弱一些,弱勢一點兒,你不能主意比夫君還多,底氣比男人還硬,那樣是不討喜的……”
許氏的聲音很溫柔,娓娓道來,頗有諄諄善誘的意味。可惜她所說的話,衛長安當真是一句都不想聽。
明明衛長安有些心不在焉,但是許氏卻是勁頭十足,像是把這欠缺了十多年的教育,一夜之間都要補足一般。除了偶爾喝兩口水,許氏的嘴巴基本上停不下來,一股腦說出來都往衛長安的耳朵裡塞。
“娘,你說的我都知道。我們說點別的行不行?我保證嫁人以後,不會像個男兒一樣,肯定會做一個合格的皇子妃。”衛長安聽得昏昏欲睡,再三保證自己不會還像個男人一樣。
許氏看見她如此保證,心裡稍定。覺得自己說的也夠多了,看了看有些不耐煩的衛長安,眨了眨眼睛,像是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般。
“娘跟你說一個秘密啊。”許氏的臉上帶著幾分神秘兮兮的模樣,她湊近了衛長安,輕聲說道。
衛長安昏昏欲睡的腦袋,因為這句話,總算是稍微清醒些了。她抬起頭看向許氏,似乎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娘跟你爹的感情一直很好,即使沒有兒子,也不見他找什麼妖精女人,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許氏見衛長安沒有表現出那種迫不及待的樣子,似乎心裡頭有些不滿意,不由得賣起了關子。
衛長安輕輕笑開了,裝作十分好奇的模樣。她倒是想聽聽許氏能說出什麼來,大老爺原本在女色方面就比較正直,而且可能是受夠了明姨娘給衛侯府,帶來的這樣惡劣影響,所以他堅決不碰妾,就算通房都很少。
不過許氏認為自己有秘密法寶,衛長安不妨來聽一聽。因為衛侯爺疼寵許氏,也是有目共睹的,說不準就真的有秘密武器。
“娘,你快說吧!”她裝作很好奇的模樣,甚至還扯了扯許氏的衣袖,努力擺出一副嬌憨的模樣。
許氏得意地一笑,再次湊近了衛長安,低聲道:“其實是這樣的,你爹最聽不得我哭了。每回我要是想什麼事情,他不答應,我只要哭上幾回,他準同意了!”
許氏說完之後,還衝著衛長安眨了眨眼睛,明顯就是一副炫耀顯擺的意思。
衛長安稍微愣了一下,臉上的笑意有些僵住了。這叫什麼秘密法寶,哪怕許氏對著她哭上幾回,她這女兒也是二話不說就會同意的,一般人誰受得了啊!
“這法子好吧?娘告訴你啊,哭也是有很多種,你不要瞧不起這法子。一哭二鬧三上吊,這哭在頭一遭,咱爭取第一個法子就拿下六殿下!之前寧國公夫人也曾在我面前哭,我瞧著形如潑婦,女人哭要比笑還要美,那才能讓人心疼……”
許氏當真拉著衛長安的手,開始言傳身教起如何哭了,也不管衛長安的臉上擺出多麼不願意的神色,她就是講得津津有味。偶爾還掏出衣袖裡的錦帕,按著眼角給她親身示範。
經過許氏滔滔不絕的講述,衛長安也完全見識到了許氏當真是把哭這種方法,當成正經事兒來研究的,而且那眼淚說來就來,比井裡的水還要充足。
“你別光發呆不說話啊,來跟著娘哭一哭!”許氏見她半天不給個反應,立刻就急了,推了她一把。
衛長安看著許氏泛紅的眼眶,的確是心頭梗住了。她的確想哭,為何要想不開觸怒祖父,早知道在府上乖乖的哪裡都不去,也不用糟這個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