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破,季微明便在她身後靜靜地站著,只是她不知,若是回頭,便能看到一雙和杏月樓裡一樣深情的眼眸。
她的記憶裡只有老爹沒有孃親,小時候黑沙漠的條件很艱苦,雖然阮肅在黑沙漠立得一足之地,可在那樣惡劣的環境中,能生存下來的女子寥寥無已。阮棠綾從不曾問過阮肅她孃親在哪裡,是走了還是死了,因為一切不存在於心裡的東西,都沒有值得去紀念的意義。
這樣的場景,還是不要去打擾了吧?阮棠綾轉身尋求季微明同意的時候,季微明已經收回了眼神,在她還未比出口型的時候點了點頭。
如果杏月樓的老闆娘和阮肅有著某些不可說的關係,那麼捏造出龍鳳呈祥丟失的謊言騙人去西郊救阮棠綾,這理由也就可以成立了。
只是剛才那批人呢?到底是誰?阮肅當時在二樓興許不知曉雲姨有這麼一批客人,那麼當時的時間可湊得真夠巧。
阮棠綾還沉浸在老爹迎來第二春的歡喜中呢,甚至早就忘記了西郊那個疑似秦拂玉的人,悠閒著回季府,連那些個胭脂水粉都不要了。
回到季府之後兩人分開而行,阮棠綾剛一進屋子點了燭火便感覺到了一絲異樣,有人進過這房間!
仔細環視沒有被翻動的痕跡,阮棠綾身上從沒有帶什麼不能讓人看見的物品,想必這季府裡裡外外的人也是知道的,為何會有人進這房間?
殺人滅口?不至於,如此此時有人對她動手,矛頭也就只有秦拂玉。
仔細檢查了房間,她才安心地躺下來,頭剛一著枕頭,屋頂有了異響。
“棠綾!”
阮棠綾打了個哈欠:“大壯,這麼晚了還有事?”她老爹不是在杏月樓麼?這會兒哪有閒工夫派阮大壯飛人傳書來傳達訊息的。
“我等了你一個晚上,季東說你和季微明出去了,這會兒才回來,老大讓我轉告你……”
“老爹不是在杏月樓麼?還有這閒工夫?”還沒等阮大壯話說完呢,阮棠綾已經接上話了,“老爹連這事都瞞著我,這是親爹麼?”
阮大壯一頭霧水:“啥事?”
“裝,繼續裝!”阮棠綾哼了一聲枕著胳膊說道,“我都在杏月樓看見了,老爹那老不正經的樣子,嘖嘖……”
阮大壯慎重地想了想,回答:“老大確實和杏月樓的老闆娘關係不錯,其中有一點糾葛,老大讓我先不要告訴你……”
阮棠綾心中更加確定:“這事都不告訴我,還有什麼更重要的?”
原先還有話要說的阮大壯突然間腦子一渾便忘記了阮肅讓他帶什麼話給阮棠綾,想了許久,突然撫掌記了起來:“老大說,杏月樓有么蛾子,他捨身去查查,讓你和季微明切莫輕舉妄動。”
阮棠綾一下子從床上翻了起來:“杏月樓有么蛾子?”
“是。”
“老爹去捨身查查?”
“沒錯!”
阮棠綾立刻跳下床穿了鞋開了門風一般地衝去季微明的房間,門都沒敲就衝了進去……
屋裡有一點水聲,阮棠綾衝進去的時候,季微明在洗澡……
她就這麼大無畏地進去了,而後愣在了門口。
房間裡有一層薄薄的水霧,水霧中的季微明露出精緻的鎖骨,青絲飄散偶有幾根落於肩上,薄而深刻的肩胛骨,手臂卻是結實有力的,蜜色的面板沒有半點兒疤痕,這是屬於一個男人的身體。
讓從小和阮大壯混在一起的阮棠綾重新塑造起對男人的感官,原來也是也是可以如此精緻。
季微明回頭看了一眼阮棠綾,在她石化之前轉了個身靠著浴桶很是坦然:“棠棠,再不關門,水就涼了……”
阮棠綾恍恍惚惚地應了一聲,轉頭把門關了起來,一想不對勁,又開了門走出門去,再次把門關了起來……
季微明搖頭無奈地笑了笑,阮棠綾有時候,真是傻得可以。
於是快速披上衣服,在阮棠綾還沒離開之前開了門。
下半夜的月光早已鑽進了雲層,一片漆黑之中,阮棠綾獨立庭前,看見從屋子裡透出來的光,身後便有輕輕的腳步走到她身邊,將她拉進了屋子。
剛出水的季微明……阮棠綾猛地收回手,低著頭不讓他看見此刻臉上蒙起的緋紅。
若有似無的笑意,季微明便故意裝作不知:“這麼晚了有事?”阮棠綾極少來季微明住得庭院,這麼晚來定是有事。
“嗯!”這會兒阮棠綾從他的美男出浴圖裡清醒了過來,頓時正色道:“季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