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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部分

石猴身形較小,死盯著那惡漢的拳腳,總是在快要被打到的前一瞬靈活地閃開。

“莽牛奔野——”

那惡漢驀然間長喝一聲,神情瞬間為之一變,仿若一頭怒極的野牛正衝對著傷他的仇家似的,一股莽野無匹的氣勢立時衝得石猴連翻好幾個跟頭。

這人有古怪。石猴瞪著那惡漢,彷彿在他的身後看見了一頭巨大的青牛的幻影。一雙大如燈籠的眼睛。直看他渾身猴毛炸起。

那惡漢像是定在了原地一樣,半天只是用鼻子哼氣,恨恨地看著石猴。石猴卻不敢放鬆一星半點。他在花果山南征北戰近三百年,對於危機有著天然的敏感與預知。

驀然間那惡漢動了,石猴睜大著眼睛看到了這惡漢的身形緩緩地動了。下一瞬那惡漢便閃到他的身側,雙拳轟在了他的腹部。

石猴來不及慘呼,五臟六腑像是炸裂了一般,無法言喻的痛楚瞬間把他淹沒了。

哇——

石猴狂噴了一口鮮血,倒飛了出去,撞塌了寺院的一面院牆。磚石泥屑埋了石猴一身。

好痛。石猴猙扎著想要站起來,結果一動全身就疼得難受。

怎麼會這樣,自己怎麼說也是通靈異種,雖然沒有學道修行,就算是與山林中那些猛虎惡熊相鬥之時也從未來過如此狼狽的時候。這惡漢難不成是修行之人?

“你還沒死?”那惡漢見石猴掙扎了半天,居然又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這下他是真的震驚了。他知道自己這一拳的力道。就算是成年的虎獅也要打得渾身骨碎,這隻瘦不啦嘰的小猴子竟然生受了這一擊,看樣子並無大礙。

石猴吐出一口血沫,抹了抹嘴角,呲牙道:“你都沒死,我怎麼會死。”

那惡漢咧嘴一笑。說道:“你這猴子倒是嘴硬。要不再來?”

石猴道:“來便來,俺從沒怕過誰。”

香菸縈繞的寺院門前,一人一猴相恃站立,眼中都露出濃濃的戰意。

石猴想試出這惡漢所學的“仙術”。而那惡漢卻是不憤自己的拳腳竟然對一隻瘦弱的猴五無效。

“何人敢毀我院牆?”還沒等惡漢與猴子再鬥起來,忽然間寺院院門大開,從裡面跑出來數十個執棍拿棒的武僧,接著又有一位肥頭大耳的和尚走了出來,衝著惡漢與石猴喝罵道。

惡漢似是有些怵這些僧人,忙收了把勢,笑呵呵地說道:“大寬師傅,在下牛若望,特來求見寄居貴寺的玄輔真人。”

那肥頭大耳的和尚一見這惡漢便心生不快,喝罵道:“你這潑皮怎麼還在臨海鎮,本座不是已經告訴你了麼。那個臭道士被我趕出寺院了。你也不想想,他一個道人居然跑到我佛家寺院裡來掛單,要不是住持一時心善又怎麼會收容那等邋遢道人。要知道我佛門乃是清靜之地,哪容得下他這日日吃酒肉、狎花魁的火居道人。為了我寺院的聲譽著想,本座只能將他逐出寺去,免得汙我法眼。”

牛若望一聽,面色便沉了下來,問道:“那玄輔道人現在去往何方了?”

大寬和尚喝罵道:“這個我哪知道。他就是常和你這等潑皮來往,才使得我寺香火大減。你居然還有臉找上門來,這院牆是不是你打破的。”

牛若望瞪著他那雙大眼,不怒自威,說道:“是我打破的又如何?”

“那就給我打。”大寬和尚揮了揮僧袍,示意那數十個執棍的武僧動手。

牛若望冷笑一聲,說道:“你們這些個和尚,真是狗眼看人低。平白錯過了仙緣不說,還給自己惹禍。”

大寬和尚冷笑道:“呸,就憑你這衣食都無著落的乞丐潑皮,汙泥一樣的人物還和佛爺我講仙緣道法。”

牛若望忽然仰天大笑,指著大寬和尚說道:“所以你這一世都只能是一個肥頭大耳,蠢頭蠢腦的胖禿賊。”

大寬和尚勃然大怒,自他當上這楓仁院的督僧綱之後,何曾受過這等汙辱,頓時怒急喝罵道:“給我打,死活不論。”

一眾武僧立即排開架勢,將那牛若望圍在正中,數十根明火棍齊在地上敲響,震得人耳膜欲碎。

牛若望立在其中,淡淡一笑,說道:“我說胖大寬,你這棍棒莫不是從丐眾中偷學來的,敲地震狗好偷食麼?”

大寬和尚已經是被他激怒得喪失理智,鐵青著一張胖臉。氣得肥肉亂顫。

亂棍齊舞,砸向正中的牛若望。

牛若望驀地後退一步,擺出了一個沖走的姿勢,喝道:“鐵牛撼山——”

“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