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帝灝的懷裡鑽出,掃了下四周。這是個雅緻的包廂,桌椅都是整套的南山紅木,再刻了些圖案,和這間屋子倒也稱頭。
這裡能將整個華清居都收於眼底。底樓有二十多張桌子,像一般的客棧。中間擺了個不算高的臺子,想必就是唱曲兒的地方。二樓像這樣的獨廂也有十多個,但是視線都沒有我們這邊好。
嗯……只要是客棧就行,懶得想那些個有的沒的。
“怎麼,還沒睡醒?”輕柔地將蓋在我臉上的雪戎撥開,露出有點睡意朦朧的眼。
點點頭,把整個頭的重量靠在他的懷裡。
“若兒,你們也坐。”真是的,她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規矩了?
只見她們頓了頓,才應聲慢吞吞的坐下。
“少爺還記不記得,那天在茶寥裡碰到的那個姓林的傢伙?”若兒順手給大家倒了杯茶,才笑盈盈看著我。
“好像叫林什麼麒的。”闔著眼,回想了想。
“他叫林玉麒,青州林家的大少爺。另外,很不巧的,又是這華青居的少主人。那天他留了塊玉配給少爺,如果不好好利用可太對不起自己了。”狡黠地朝我眨了眨眼,滿臉的不懷好意。
“還有什麼就一起說了吧,我的心臟夠好,不怕被你們嚇著。”認命的把自己縮小再縮小,更加窩進身後人的懷裡。
“少爺真是聰明!那天我和小蘭很盡心的和姓林的那個師弟打了個招呼,然後小竹又恰好不小心的落了點東西在林小姐身上。還有--”
“好了。”頭痛的揉揉額角,但很快的被另一雙寬厚有力的手取代,很有節奏地按摩著我額上的穴位。
周圍一下子又靜的無聲,感覺小菊不自主的顫了下身子。難道是……
“灝,冷。”縮縮身體,這招肯定管用。我還奇怪怎麼一下子這麼安靜了,原來是身後這人的原故,怪不得突然就涼嗖嗖的。
“對不起。”低頭在我的額頭蹭了蹭,心疼地又將我揉緊幾分。
意外地抬起頭,看著那雙深邃又蘊滿深意的眼,他這樣的人,竟然會道歉?
“我說過,你不一樣。”像是明白我的疑惑,他的眼神變的認真,更像是某種承諾。
有些無措的轉開眼,“我餓了。”不想看若兒她們是何種表情,所以有些鴕鳥的又把臉埋進那熟悉不過的地方。
剛巧那青衣人帶著上菜的小二走了進來,吩咐擺放好後又欠身離開。
“既然餓了就先喝點湯,墊墊胃。”幽雅的拿起勺子盛了湯,接著又用湯匙小口小口的餵我。
閉上眼睛,臉側依在帝灝懷裡,滿足的享受著這種帝王級的待遇,不緊輕笑了出聲。
“什麼事這麼開心?”低沉的嗓音帶著寵溺的輕笑,吐露在耳邊的呼吸弄得我不由一顫。
“癢……”換個姿勢躲了開,又引得他渾厚的低笑響徹整個屋子。
皺皺眉,就當沒看見若兒她們睜大著眼的可笑樣,不滿的揪起帝灝的衣襟:“再笑,後果自負。”不就是怕癢嘛,有必要這麼誇張嗎。
“好了,不笑了。你看,那邊已經有人點了曲子,先聽聽。”安撫地輕撫著我的背,一本正經的說。
“哼!”嘟嘟嘴,算是接受。唉,再被他們寵下去,我真要變成小孩了。這算不算是彌補上輩子沒享受到的疼愛?
其實,被人寵愛,呵護在手心的滋味還挺不錯的。呵呵……
暗自笑的開心。
咦?這曲子怎麼有點耳熟啊!
“不愧是‘若夜’公子,這等妙曲也只有他才寫的出來。”樓下一書生模樣的年輕人對同桌的幾人如是說道。
哦,怪不得覺得熟悉,原來是去年在“閣會”上彈的曲子。
“劉兄所言甚是,只可惜那未央閣不是我們這等身份能去的,不然若有幸聽上若夜公子親奏一曲,就是傾盡所有也是值得的。”搖手很是可惜的嘆息道。引的同桌之人更是點頭附和。
有這麼誇張?我承認未央閣是挺能生錢的,那也是因為有兩個把金子當祖宗的老闆啊!疑惑的看向坐在下手位的幾人,只見她們一臉的認同。不是吧?到底哪個地出錯了?
“幾位的話雖不錯,但現下是否有些不妥?桃姑娘怎麼說也是華清居的紅角,你們是不是也太不給面子了?”來人一副貴公子的打扮,搖著摺扇大模大樣的走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個惡相的手下,頗有點不干休的駕勢。唔……到哪兒都有這種三流人物……
“呃,桃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