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晴聽了這唐夫人的話怔了一下,這話好像聽來有些不是味道,但唐夫人臉上的笑容卻如以往一般,沒看出什麼變化來,於是放心地道:“國公夫人,大過年的,我本來想前往定國公府去給您磕頭拜年的,可誰知您那兒媳婦卻是幾次三番地攔著我,不讓我進去,夫人,您那兒媳婦實在太囂張了,她的眼裡可有您這個婆母?”說完,頗為委屈地抽出帕子抹起了淚水,那雙狐媚的眼睛還悄悄地透過帕子打量著唐夫人的表情,看到唐夫人皺眉,曲清幽,讓你擋老孃的路。
一旁的凌大也拱手插。道:“定國公夫人,我妹妹為了給國公夫人拜年可是吃盡了苦頭,不但要被門房拿掃帚來打,還得被別人指指點點地看著,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如何承受這些?所以才會攔著國公夫人的馬車,讓夫人還我妹妹一個公道?”這些天裡,他帶著凌晴躲了起來,有好幾次都要被凌三找到。
尤其是這些天凌大聽聞了凌家的貨物與店鋪出事了,心裡有著幾分焦急,這個凌三到底是如何做的事?這兩天他試圖聯絡殷家的大夫人居中牽線,但是怎麼也聯絡不上,看來這殷家的大夫人並不想再幫他了。所以他才派人在定國公府的門前守著,只要看到唐夫人出行就趕緊拉著凌晴趕過來搞定這蠢笨如豬的老太婆。催促著凌晴趕緊把這定國公夫人搞定,千萬別讓凌三那個蠢貨把凌家搞垮了。只要妹妹能進到羅家為妾,在那世子的耳邊吹吹枕頭風,自己要成為凌家的新任家主不是難事,妹妹的床上功夫最是了得。
凌晴聽了後那抽泣聲更響了些,讓人聽來份外的可憐。
唐夫人看著這對兄妹唱雙簧,眉尖緊皺,難道她是這麼好哄騙的人嗎?這對兄妹實在太可惡,若不是這該死下賤的女人騙了她,她也不至於與兒子弄得更加生份,現在再看到這凌晴的惺惺作態,心裡的怒火是怎麼止也不止不住,手又開始顫抖起來,嘴角忍不住地又抽了抽,一張臉開始有些變形了。
“國公夫人?”一旁的丫鬟忙給她撫背,讓她冷靜下來,這夫人不會又要中風了吧?
凌晴看到唐夫人那有些變形的臉,嘴角偷偷地撇了撇,這個老女人實在有夠難看的。凌大朝她使了個眼色,她這才收起帕子,假裝關心地衝上前急忙扶著唐夫人的手揉著,聲音關切地道:“國公夫人,您好些了嗎?都是我不好,不該說了這些話氣著了夫人,若夫人又再次病倒了,我就難辭其罪了。夫人,您那兒媳婦是不好,回頭您再慢慢地發落她,不用氣成這樣,晴兒看到夫人這樣,心都要滴血了。”
唐夫人出身於公卿世家,接觸到的人多是上流社會之人,但從未見人會無恥到這種程度,拼命壓下湧到喉嚨裡的血,抖著手甩開凌晴,看著凌晴一臉不解地看著她,努力平息怒火,方才能說話:“你這個比妓子還下賤的女人,現在還想來騙我。什麼生母是良家女?原來是一個骯髒的青樓妓子所生的女兒,所以行事也不檢點,早就不是什麼乾淨清白的姑娘,還妄想要進我定國公府?你們這一對狼狽為奸的兄妹,我本來還想放過你們,可是你們居然還有臉出現在我面前。好,真好,省了我還去再找你們來出氣,來人,把眼前這兩個人給我綁起來。”
一旁的護衛得到了命令,急忙上前抓住聽了唐夫人的話還沒反應過來的淩氏兄妹。凌晴懵了,這唐夫人什麼時候眼睛這麼厲害了?看到自己的雙手反剪被人制住了,於是忙辯道:“國公夫人,我怎敢騙夫人?我還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自是清清白白的,夫人可別聽信有心人的挑撥,我對夫人可是尊敬得很。”
凌大也是拼命地掙扎著,“國公夫人,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凌家雖然是商家,但現在可是皇商,你也不能這樣說話來侮辱我們兄妹。”
唐夫人“哼”了一聲,“真是無恥。”這種人多看一眼都嫌髒了眼睛,讓丫鬟趕緊把車簾子放下,外頭的淩氏兄妹看到唐夫人的舉動,心裡都暗叫不好,看來這回是踢到鐵板了。
“把他們押到燕京府衙去,就說他們斗膽攔截朝廷命婦的出行,以下犯上,讓燕京府尹嚴懲這兩個什麼也不是的庶民。”唐夫人冷冰冰的聲音從馬車裡傳出。
“是,國公夫人。”外頭的護衛拱手道。
凌大與凌晴聽了這句話都停下了掙扎,面面相覷,大夏國上下等級極嚴,即使凌家是皇商,但他們還是庶民的身份,當街攔截官家的車輛,那可是要治罪的。
凌大忙道:“國公夫人,我們並沒有攔截夫人的出行啊,夫人……”
凌晴邊掙扎邊喊:“國公夫人……”
無奈唐夫人不聽淩氏兄妹的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