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診治,兒媳婦順帶來了解一下婆母的病情,看看可要改改藥方嗎?”
唐夫人一聽她是來看榮大夫診斷的,臉色就不大好,倒是羅二姑笑道:“婆母生病了,侄兒媳婦來看望一下倒是為人媳的表現。”
曲清幽示意榮大夫給唐夫人診斷,“二姑姑,婆母這病我也是放在心上的,只是榮大夫說完全恢復有點困難。”
“我看著大嫂這樣也難過,才四十來歲的婦人怎麼就弄成了這樣?”羅二姑道。
唐夫人因為正在施針,不好說話。
曲清幽道:“大伯那會兒正在舉喪,婆母一時接受不了也在情理之中。”
羅二姑點點頭,然後就是朝榮大夫按例循問一下大嫂的病況。
曲清幽斜眼看去,見蔣興家的正踱到門口,準備掀簾子出去,遂道:“你怎麼在這兒?”
蔣興家的趕緊福了福,笑道:“二奶奶,老奴只是來看看國公夫人的病情,這不,老奴正要回去當差呢。”
曲清幽打量了一下這老太婆,揮揮手示意她出去,然後才關注起這婆母的病。
愛蓮院裡,鍾嬤嬤趁沒人掀簾子進來道:“二奶奶,老奴可全都調查清楚了,這蔣興家的在背後不知說了二奶奶多少壞話,上回國公夫人煽動親戚那回事,八成還是她攛掇國公夫人做的,這種人早就該把她攆走了。”
曲清幽瞄了眼鍾嬤嬤那略帶興奮的表情,這老太婆無論怎麼改也改不好,一拿到別人的短處就會魚目發亮,神情亢奮,似乎整人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曲清幽道:“行了,這事我知道了。”
鍾嬤嬤見二奶奶沒啥表情,頓時頭冒冷汗,這二奶奶真的不好討好,悻悻地行禮告退了。
申時,曲清幽起身坐上騾車到那正堂附近的抱廈間處理了一下府裡的雜事,聽完其他管事娘子的回報之後,揮手讓她們都下去,獨留下吳進家的道:“你把那蔣興家的調到莊子去,我不想看到她留在國公府裡。”
“二奶奶,可是她做錯了什麼?”吳進家的雖然與這蔣興家的不和,但也不會落井下石。
“沒有,只是莊子上缺人,讓她去就行了。”曲清幽神色冷淡地道。
吳進家的一聽就知道二奶奶不想說,遂識趣地道:“是,奴婢知道了。”
第二天,穆老夫人帶上羅二姑、曲清幽、殷雅詩三人進宮拜見羅皇后。
羅二姑未出閣前與這長姐關係算不得好也算不得不好,只因穆老夫人頗有些偏愛長姐,幼時沒少吃醋,漸長才沒放在心裡,但隔閡已生,自是親近不來。踏進這皇宮,處處都要等候,巍峨的宮殿,高高的宮牆,到處都是皇家氣派。她是一點也沒想到長姐會有機會當皇后的,當時以為她最多封個貴妃已經是極限了,世事真是難料。
一進椒房宮,宮娥就把她們幾人領到偏殿去。
福壽公主早已等在那兒,一見曲清幽,即衝上來道:“母后跟我說,曲姐姐要來,所以我一早就等候在這兒呢。”
“妾身參見公主。”曲清幽行禮道。眾人也見禮,雖說是長輩,但畢竟眼前的是公主。
“曲姐姐跟我還客氣什麼,這禮不行也罷。”福壽公主笑道,然後目光瞥到那殷雅詩居然暗地裡露出一抹嘲笑,瞬間大喝一聲,“大膽。”
穆老夫人順著福壽公主的目光看去,正是外孫女兒殷雅詩,遂溫和地笑道:“姐兒,她可是你的親表姐呢。”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她對這小女兒所出的外孫女兒頗有些失望,但畢竟還是自己的血脈,所以此時也惟有出聲維護她。
曲清幽沒有說話,這殷家的表姑娘真的似乎有些高傲過了頭,總是拿著鼻孔看人,所以她沒有替她圓場,只是站在一旁冷觀。
福壽公主道:“我才不管她是不是我表姐,敢對本公主不敬的人她是第一個,表姐就了不起了嗎?”
殷雅詩在殷家是嫡姑娘,從來都只有別人看她神色行事的,她可從來沒有看別人的神色行過事,頓時臉色就一變。
羅二姑板著臉對女兒道:“詩兒,你不懂三綱五常了嗎?還不快點給公主賠禮道歉。”
殷雅詩這才福了福道:“請公主恕罪。”
福壽公主仍是氣鼓鼓的,穆老夫人見此朝曲清幽使了個眼色,曲清幽這才安撫小公主的情緒。
福壽公主這才道:“若不是看在曲姐姐的份上,我才不會原諒你呢,一定讓你像那個小三子一樣。”
殷雅詩不知道這小表妹嘴裡的小三子是什麼玩意兒,但是一定不會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