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能丟的。
最輕鬆的反而是薩爾禮的老婆,伸手握住薩爾禮的手,表示安慰。老薩嘆了口氣,沒說什麼。
“那你呢,來上海打算做什麼?”薩爾禮轉而問起陳樂道。他雖然愛國,在上海也是一個人物,但在法國,也就只是一個小卒子而已,這些事輪不到他去憂慮。
正題來了,陳樂道心裡一稟,知道接下來就是考驗演技的時候。
“不知道,心裡迷茫,”陳樂道搖頭,面露憂色。
“上海商會太多,幫派林立,原有的蛋糕都被別人切走了,我想加入進去要一塊過來太難。這幾天我在上海四處走動了解,我想可能在上海灘經商並不是我最好的選擇。”說道這裡,陳樂道自嘲起來。
“昨天能在舞廳遇見你還是一個巧合,我本來是去買醉解愁的,卻沒想到在那裡遇見了你。”陳樂道搖頭輕語,一副失意落魄的樣子。
薩爾禮聽完沉默起來,眉毛緊蹙,或許是真將陳樂道當成朋友了,心裡在思考解決辦法。
倒是薩爾禮的老婆,溫曼如眉眼帶笑地看著陳樂道,嘴角露出一絲弧度。卻也沒有插嘴,安靜地品著紅酒。
明明是薩爾禮老婆,但她和薩爾禮之間少了一絲夫妻之間應有的親暱,薩爾禮對她始終相待如賓,沒有夫妻之間的親密舉動。
這讓陳樂道看得疑惑,不知道這兩人到底怎麼回事。
溫曼如舉手投足間散發出成熟女人的溫潤氣質,和有過一面之緣的方豔茹不同,方豔茹能勾起男人心中的**,豔媚勝過端莊。
但溫曼如卻是隻有端莊和優雅,容貌不輸方豔雲,但兩人的氣質天差地別。
陳樂道讓溫曼如那一眼看得莫名心虛,這女人身上充滿知性美,讓人下意識心生好感。但陳樂道卻與此相反,感覺她似乎看出了自己的小心思。避之不及。
這女人,真是奇怪。
“陳,你有沒有興趣來巡捕房工作?“薩爾禮深思一番,說出這句話來。
“我在巡捕房主要負責政治部,政治部成立不久,正在招聘翻譯,你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來應聘當翻譯。”
薩爾禮認真說道,他這番話,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若非和陳樂道投緣,他也未必會如此,翻譯乍一聽雖然是個閒散活,也沒多大職權。但其中真正的好處卻是一般人無法想象的。
“翻譯?你能給我具體說說嗎?”陳樂道不知道這個翻譯具體有什麼講究,聽起來似乎不像個美差。但他面上仍舊一副感興趣的樣子。
“陳,你可別小看這個職位。”薩爾禮也不是傻子,似乎看出陳樂道有些敷衍。擺正了臉色。
“翻譯平時主要負責翻譯檔案,比如你們中國政府和我們當局的一些檔案往來,這些檔案需要翻譯成法文,這對你來說應該很簡單。
但這不是最重要的,你知道我們法國人喜歡社交,沒有社交的生活簡直無法想象。”薩爾禮誇張道,但這確實符合陳樂道記憶中對法國人的印象。
“我們經常會參加各種舞會,但你知道,不是每個人都會法語和漢語的,所以這時候就需要翻譯的存在。上海精通漢語和法語的人並不多,因此合適的翻譯也很少。”
“陳,你明白的,那些參加舞會的都是些大人物。你剛回國,沒有朋友,沒有人脈,如果暫時去當翻譯,你肯定能借此認識很多人,結交到很多朋友。”薩爾禮一臉真摯,聽他說完這番話,陳樂道有點不好意思。
薩爾禮似乎真的在為他設身處地的著想,但他好像一心只想利用這個外國佬。他真是“人心險惡”。
內心不好意思,但行動依舊很誠實。聽完薩爾禮這番解釋,陳樂道明白這翻譯好像確實挺適合他,至少目前而言是這樣的。
薩爾禮負責的那個政治部他暫時不明白具體是什麼部門,對於巡捕房他只知道巡捕相當於警察,至於巡捕房政治部是幹啥的,他就不得而知了。
“謝謝你,薩爾禮,我想沒有什麼比當翻譯更適合現在的我了。”陳樂道一臉真摯。
翻譯不是他的目標,但他可以藉此進入巡捕房體系中。
而且相比當一個巡街天天接觸小混混的小巡警,可以接觸社會名流的翻譯這個職位怎麼看都更有奔頭。
見陳樂道答應下來,薩爾禮也很是高興,為幫助到朋友而高興。他在上海真正你朋友並不多,昨日救了他的陳樂道算是一個。
至於溫曼如,看著相談甚歡的兩人,輕笑不說話,安靜地吃著自己的。優雅而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