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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部分

他咬了咬牙關,終究沒將最後那幾個字說出口,他狂暴的瞪著她,須臾,又像頭惡狼一樣撲上去撕咬她,“你喜歡被玩是吧,我就好好玩個痛快,可你想走,沒門!”

他的力道不復剛才的溫存,牙齒重重的磕在她的骨頭上,她渾身都痛得開始哆嗦起來。好痛好痛,可是這麼的痛,卻抵不上心上半點痛。

慕巖,為什麼我們會變成這樣子?

慕巖發洩了一會兒,再抬起頭來時,他的眼睛已經猩紅一片,像一個復仇使者,讓人望而生畏。他惡狠狠的掐著她的下巴,說:“睜開眼睛啊,剛才說得那麼大義凜然,這會兒又變成膽小鬼了?有種敢挑釁我,就沒種敢面對麼?”

盧謹歡的下巴痛得要命,她拼命咬緊牙關,不讓痛吟洩出口。她如他願的睜開眼睛,眼底卻一絲生氣也沒有。她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清亮的眸光,讓人自慚形穢。

慕巖滔天的怒火在她的注視下慢慢的消失,他怎麼總是被她刺激得失了控?他垂下了眼瞼,痛苦的閉上眼睛,良久,他翻身坐起來,悉悉索索的穿起衣服來。

他氣得渾身發抖,真想不顧一切的強要了她。可是對上她的目光,他知道,如果他再一次強暴了她,那麼他們之間就真的萬劫不復了。

即使他被她刺激得失去了理智,他也不敢賭。穿好衣服,他什麼話也沒說,摔門而去。

盧謹歡仰躺在床上,連拉被子蓋住自己的力氣都沒有。慕巖眼裡的痛苦與掙扎,她豈會看不出來?只是他執意把兩人逼入這種境地,她除了無聲反抗,還能做什麼?

眼淚肆意流了出來,打溼了她的鬢髮,打溼了枕巾。她側著身體,緊緊的蜷縮在一起,將還留有他餘溫的被子抱在懷裡,像抱住最後的希望。

她甚至想過去乞求他,求他放棄仇恨,求他跟她好好過日子。盧文彥造的孽,她拿一生的愛去還他。可是面對他那雙充滿憎恨與厭惡的雙眼時,她所有的話都咽回了肚子裡。

她開不了口,即使被他折磨死,她也開不了口。他父親的一條命,再加上他媽媽被囚禁了五年,五年的禁閉生活使她身心受創,她看著她每日每夜的發瘋,她怎麼還有臉去求他放棄仇恨?

她知道流淚沒用,可是她除了哭,除了默默承受他的報復,她還能做什麼?

為什麼老天對她這麼殘忍?每當她覺得自己快要幸福得飛上天時,又給她致命一擊,讓她跌入萬丈深淵,跌入永無光明的地獄裡。

直到天明,盧謹歡才睡著,她睡得並不安穩,時夢時醒,她夢到了15歲那年,她把盧謹純最喜歡的寵物扔進了池子裡淹死了。盧文彥說她性情殘忍,不配做他的女兒。

從那以後,他對她僅有的關愛都全部收回,他說她性情殘忍,他怎麼好意思說出口?他做下的那些壞事,哪一件哪一樁又不是泯滅人性的?

他罰她跪在雪地裡,她性子倔強,一跪就是一下午,直到衛鈺出現救了她,否則她凍死在雪地裡,他也不會可憐她一下。

而就是這樣的男人,他是她的父親,他給了她生命,卻讓她這22年來沒有得到過關愛,沒有得到過呵護,讓她一輩子都生活在別人的歧視中。

甚至因為他的狠心,有可能她這輩子都不再是個完整的女人。她已經這麼悲慘了,為什麼他還不肯放過她?還要為他造下的孽還債?

她還夢見了自己縮在角落裡,看著盧文彥將盧謹純舉得高高的,心肝寶貝的叫著,她從來沒得到過這樣的溫暖,她誰也不怪,只怪自己投錯了胎。如果人真的會有下輩子,她不願意再世為人。

早上慕巖出門上班時,見臥室的門還是緊閉著,他憶起昨晚盧謹歡說的狠話,臉色變得鐵青。他沒有進去,提著公文包直接走了。

盧謹歡睡到中午才醒來,她很餓,昨晚雖然吃了很多餃子,但是被一晚的噩夢纏著,虛耗了她的精力,她覺得很餓。撐身坐起來,臥室裡很暗,她卻能清楚的看見自己身上的吻痕。

想起慕巖,她心中又是一痛,掀開被子下床,她去衣櫃裡找衣服,裡面只有慕巖的衣服,她又連翻了幾個衣櫃,還是隻有慕巖的衣服。她沒辦法,只好拿了他的襯衣穿上。

慕巖很高,一米八幾的個頭,她才一米六幾,他的襯衣穿在她身上,就像一個布袋掛在身上,顯得十分滑稽。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十分想笑,便自娛自樂起來,指著鏡子裡的人,粗著嗓音說:“大膽奴婢,竟敢穿朕的龍袍,小心你的狗命。”

盧謹歡連忙裝出一副罪該萬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