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她沒一會兒就靠在椅背上睡著了,慕巖開車回家,到南苑時,看到慕楚正從裡面走出來。
自從阮菁入獄後,慕巖這是第一次看見他。他對他並沒有恨意,但是一想到他媽做出的那些喪盡天良的事,他對他就喜歡不起來。
他下車,繞到副駕駛座邊將盧謹歡抱出來,然後大步往別墅裡走去。慕楚在看到他時,就像被施了定身術一樣,呆呆的站在原地,直到慕巖與他快要擦肩而過,他才反應過來,面對慕巖的背影喊道:“大哥,我能不能跟你談談。”
慕巖震臂彈開他的手,頭也不回的往別墅裡面走去,慕楚在後面追了兩步,帶著乞求道:“大哥,你放過我媽吧,只要你放過她,我…我可以帶她走得遠遠的,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
慕巖走了幾步,本不欲跟他多說,最後還是定住腳步,轉過身來迎視他的目光,“慕楚,從一開始你就搞錯了,不是我不肯放過她,是她不肯放過我們,你一定不知道你媽做了多少下作的齷齪事,我肯放過她,老天都不肯。”
慕楚眼裡有著難以訴說的悲傷,他說:“她再壞,也是我媽,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坐牢,大哥,看在我從來不跟你爭不跟你搶的份上,放過她,我保證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現在不是我不肯放過她,是法律饒恕不了她,關於她犯法的證據,我已經交給了警方,她有罪沒罪,要看法官怎麼判。你實在要求,也求錯了地方。”慕巖說完,不再跟他廢話,轉身就走。
“大哥,如果我…我讓媽媽把言姨交出來,你可不可以放了她?”事實上慕楚這兩天都在糾結這件事,那天他在靜安雅筑外面,把大哥跟柳媽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後來他看到白柔伊衝了進去,他就躲起來了。
到那時,他才知道媽媽藏在地下室的女人是言姨。他震驚又錯愕,這兩天一直試圖去警局見媽媽,最後得到的結果都是不見。
媽媽有意避開他,他知道。他也從柳媽那裡入手過,如果找回了言姨,也許大哥可以放媽媽一馬。可是柳媽告訴他,她不知道。媽媽轉移言姨那天,她被媽媽支走了,所以連她也不知道媽媽把言姨送到哪裡去了。
他甚至試圖想過去找陸一梟,可是到了陸一梟的別墅外面,他猶豫了。那個粗鄙的男人是他父親,這個事實他接受不了。
只要想到自己是母親跟別人生下的野種,他就覺得噁心。這次他離家出走,媽媽一個電話都沒有打來過,那個男人打了不少電話,他接了一通是他打來的,就再也沒有接過。
他聽說他出生在c市,於是回到c市去看看,在那裡,他碰到了盧謹歡,碰到了她媽媽。那一刻,他很羨慕她們母女之間的親密,那是任何人都無法超越的。
他從小就沒有得到母愛,多半時間都是他纏著她。後來她的重心全都放在了公司,他很少看見她,除了早餐時,能夠見一見,她一直都是一副不太關心他的樣子。
他想,她不親近他,他就去親近她,努力將他們的關係拉近,總有一天,她會記得自己在這世上還有一個兒子。可是她出事了,他想去看她,她一句冷淡的不見,讓他十分痛苦。
可是他無法扔下她不管,即使他心裡是那麼的怨恨她,他也想為她爭取一線生機。
慕巖迅速轉身,鷹眸裡激射出一道冷光,他死死的抿著唇,才能控制住渾身的輕顫,“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他的話幾乎是從齒縫裡蹦出來的,假如他早就知道,他一定會殺了他。他一直以為,阮菁壞,但是慕楚的心是善良的,所以他從來沒有遷怒過他。如果他真的早就知道他媽幹下的缺德事,他一定不會心慈手軟。
“昨天晚上,柔伊進去後,我聽見你們的對話,大哥,我求求你,如果我救出言姨,你能不能放過我媽?”慕楚哀求道。
“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阮菁把我媽害成那樣,就是死一萬次也不足以彌補她的過錯。慕楚,如果你助紂為虐,我必不會放過你。”慕巖想起那些照片,想起媽媽身上那些傷痕。一個女人赤果果被關押在地下室五年,她的尊嚴誰來捍衛?
他不會放過阮菁的,絕不!
慕楚知道再繼續談下去不會有任何結果,他踉蹌著向後退了兩步。大哥說得對,媽媽所犯下的錯死一萬次也不足惜。可是她是他媽媽,他無法袖手旁觀,看她坐牢。
“也許我不該替她求情,她那麼壞,落得如此下場都是咎由自取,但是大哥,我會把言姨救出來,這是媽媽犯下的錯,我來替她償還。”慕楚說完,彷彿一夜之間長大了,他轉身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