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讓寺裡幫忙備下了齋飯,鳳景說要等你過來一起吃,現在可以開飯了嗎?”夏候淵說著,望了望姐弟兩人。
鳳景拉著鳳婧衣便朝禪房走,一邊走,一邊抱怨道,“姐,你快點,我餓得肚子都叫兩回了。”
夏候淵跟著兩人走在後面,看著姐弟兩人不由眉間也生出笑意,生在皇家的兄弟姐妹哪個不是鬥得你死我活,難得他們姐弟兩個感情竟這般好。
南唐國破,輾轉半年,姐弟兩人這樣坐在一桌吃飯,恍惚都已經許久許久以前的事了。
雖然只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菜,鳳景吃得格外香,不時夾了菜給她,“姐,你吃這個,這才幾個月都瘦成什麼樣子了?”
“這是苗條,你管得真寬。”鳳婧衣訓道。
雖是好不容易見著面,卻還是一如往常的都嘴上不饒人,只是對於這半年以來,各自經歷的種種都沒有去提及。
她沒有告訴他這半年潛伏仇敵身邊的提心吊膽,步步驚心。
他也沒有說起,這近一個月以來落入敵手的恐懼和害怕。
只要這一刻,他們彼此都還安好,便足夠了。
“若是長公主不嫌棄,將來可以將鳳景留在本王那裡,我會給他安排安全的地方。”夏候淵道。
鳳婧衣笑意微收,這是幫忙,又何嘗不是一種牽制。
鳳景在他手裡的話,將來她便不能不幫著他做事,她不喜歡這樣受制於人,但現在鳳景在他那裡,遠比跟著她更安全。
“那便多謝楚王了。”
用完膳,楚王便說有事離開了,鳳景便拉著鳳婧衣在寺裡閒逛,到了正殿拉著她一起拜佛,以往連祭天大典都嫌煩的人,現在卻格外虔誠。
“姐,你誠心點。”看著鳳婧衣不甘願的樣子,他不由道。
鳳婧衣無奈地望了他一眼,跟著他一起在佛前磕頭。
鳳景深深磕了九個頭,雙手合十,仰望著寶相莊嚴的佛像,虔誠地許願道,“佛祖,請你佑我皇姐,此生長壽安康,逢兇必化吉,便是弟子此生折壽也甘願。”
鳳婧衣拜完了,卻見他還不起來,於是便在殿內轉悠著等。
鳳景拜完起身,突地胸中血氣上湧,一把捂住踉蹌地撞到了柱子上,鳳婧衣聞聲便跑了過來,驚聲道,“小景!”
青湮和夏候淵聞聲趕了過來,只看到方才還好好的鳳景面如死灰的癱坐在蒲團之上,捂著趴的血不斷滲出血來。
“小景,小景,把手拿開給我看”鳳婧衣緊張地扶住他,整個人慌亂不知所措。
夏候淵連忙給他把了脈,道,“他是被下了毒,今日是毒發之期。”
他們在鳳景身上下了毒,今天他不能到白壁關大營便會毒發身亡,便是鳳婧衣有再大的本事救了他,也不過眼看著自己唯一的親人死在自己面前。
好一個其智若妖的大夏皇帝,他真是什麼都算計到了。
☆、互算生死6
鳳景的毒發,是鳳婧衣完全不曾預料到的,以至於眼看著他受盡毒發的折磨,卻沒有辦法救她。
青湮看了一下,突地想起了什麼,連忙從身上的一隻錦囊裡取出一隻剔透的藥丸塞進鳳景口中,掌心貼到他背上運功護住他的心脈。
半晌,她收了手探了探鳳景的脈搏,說道,“這是那傢伙給我的藥,說是他畢生之心血的兩粒寶物,不管受什麼樣的傷,只要及時服下這東西,都能保住十日的性命。”
鳳婧衣望了望她,又望了望已然毒發昏迷鳳景,整個人瞬間被抽空了力氣一般,“謝謝你了。”
淳于越肯拿出來給青湮的東西,自然是世間少有的,起碼給了她機會設法給鳳景解毒崢。
自己見到鳳景就放鬆了警惕,早就該想到夏候徹那樣縝密的心思,從來都不會給敵人留後路,既會算計成功,也會考慮失敗,如何會讓鳳景活著回到她手裡。
“這是多種毒草毒物配製而成的劇毒,只怕想要解藥也沒有那麼容易。”夏候淵說道。
鳳婧衣咬了咬唇,望向青湮道,“去金花谷。客”
她不可能去白壁關大營奪取解藥,淳于越肯定有辦法能解了毒的。
青湮半蹲在邊上,拍了拍鳳婧衣的肩頭,“我帶鳳景去金花谷,你留下。”
夏候徹很快就會回去找她,若是發現了那個假冒的,那她這數月以來處心積慮潛伏大夏皇宮就白費了。
鳳婧衣望了望鳳景,秀眉緊擰著不說話。
“後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