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工作呢，你發什麼呆？”

“沒……沒事兒。”

方思衍下班已經凌晨一點，姚遠扯著他，要送他回家，方思衍被他扯著，有些魂不守舍。姚遠把他塞到副駕駛上，自己坐在駕駛位，俯過身給他繫上安全帶，發動車子。

“你前男友給你打電話了？”姚遠陰陽怪氣的開口。

“你怎麼知道？”

姚遠冷哼，“看你那德行就知道了，不是明天結婚嗎？哦，今天了。”

“你怎麼知道他結婚？”

“你說的。”

“你竟然還記得，我都忘了。”

姚遠哼哼兩聲，“我記性好。”

“……”

“你倆聊什麼了？”

“沒什麼，他給我發了條簡訊……他長大了。”

“捨不得了？要不我現在準你假你搶親去？”

“……多少錢一斤？”

“什麼？”

“這個酸味怎麼也要八年老陳醋，多少錢一斤？”

姚遠伸手擰他耳朵，“少跟我貧！”

“不搶，他開始了他的新生活，我也應該展開我的。”

肖仰的簡訊對方思衍的觸動很大，原來不是自己一個人捨不得這份感情，原來付出的不只是自己。一直以來，方思衍心裡堵著氣怨肖仰，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在他眼裡，自己為肖仰付出了所有傾盡了所有的感情，可是肖仰沒有給予同等的回報。現在才明白，肖仰對自己的愛不比自己的少。那時候的自己太幼稚，總是逼著肖仰讓他在自己和他父母之間做選擇，為什麼不能多相信他多理解他一點？是自己的任性將自己和肖仰推得越來越遠。

方思衍重重的舒了口氣，壓在心口的，名為“肖仰”的石頭消失了，身心輕鬆不少。拿出手機，原本想給肖仰發個簡訊問候一下什麼的，看到時間，猶豫一下，改了另一個電話。

“你在哪呢？”

“酒吧，肖仰要過他最後一個單身夜。”

“那你們繼續玩吧。”

“墨墨，你……肖仰……”

“你想說什麼？”

“你讓我說了。我說墨墨你別生肖仰氣了，好不好？”

“我不氣了。”

“真的嗎？那我把電話給他，你和他說說話吧。他一直在等你訊息。”

“……不了。”

“為什麼啊？”

“趙晨，今天他結婚。你不覺得我倆這時候聯絡對新娘不公平嗎？”

“額……”

“你見過肖仰的新娘嗎？”

“見了。”

“什麼樣？”

“長得一般，不過看著很賢惠，賢妻良母型的。”

“沒事兒，我掛了。”

“等等，墨墨，我們把那個坑填了好不好？”

“不好。”

“……”

“趙晨，你偶爾也用用你那腦子。肖仰他剛結婚，你讓他和我一前男友合作，這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各錄各的，劇出來就不知道猴年馬月了。”

“不合適！很不合適！如果我是他老婆，我不會希望我男人跟他前男友有一點點糾纏。”

“……我真想把那坑填了。”

“你想著吧。我掛了。”

“墨墨你等等，你和陸啟怎麼了？”

“什麼我們怎麼了？”

“陸啟說你不理他了。”

“……”

“墨墨？”

“沒事兒，你就當我倆沒認識過。”

“……墨墨，你不是要出家吧？”

“你才出家！我出什麼家！”

“我怎麼感覺你跟清理塵緣，看破紅塵似的？肖仰也就算了，陸啟呢？你不是很喜歡陸啟嗎？”

“都過去了。”

“……”

“掛了。”

“別，墨墨，咱倆再說說話。你最近怎麼了？”

“掛了，拜。”

姚遠透過後視鏡看他一眼，“怎麼掛了？”

“沒什麼要說的了。”

“你什麼時候給我升職？”

“……再等等。”他放下了肖仰，可是陸啟依舊在他心裡，他本以為自己已經忘了，聽趙晨提起才發現，自己還是會因為他心跳。“姚遠，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全身心都只有你一個的方思衍，請再給我一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