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聽說選手中最窮的也是她,越想遵守用餐禮儀越容易犯錯。”
柳逐陽手肘撐在桌面上,託著下巴歪頭想事情。
老黃看著餐桌上一碟沒動的饅頭對鄒清荷道:“我把這些給她送過去。”
鄒清荷點頭,老黃讓餐廳服務員把饅頭打包,起身離開。
“她是不是中餐時也出錯了?”清荷想起在沙洲市見到古箏時,她顯然想從櫃檯機裡取錢,可能卡里的錢取不出來才衝著櫃檯機比了一個罵人的手勢。
陳佳俊搖頭:“我不知道。我很少跟選手們一起吃飯,雖然免費吃得不自在。”
“度假村去沙洲市有免費車坐?”清荷問。陳佳俊點頭:“有,一天四班巴士。”
“啊!”柳逐陽突然叫了一聲,指著清荷道:“我想起來了。”
“什麼?”清荷覺得莫名其妙。
“51號,那個51號,我們在深圳見過。在盛世皇朝給我們按電梯的電梯小姐,就是她!”柳逐陽高興地拍打清荷的肩膀。“她看到我時一副吃驚的樣子,想必也認出我來了。電梯小姐,就是她,終於被我想起來了。”
“盛世皇朝的電梯小姐?”清荷的記憶力很好,知道那次去盛世皇朝坐電梯有專人在電梯裡,只是——他記憶中電梯小姐的長相完全空白。
“我去找她敘敘舊。”柳逐陽放下手裡的餐巾站起來。他一動,胡莞明跟著離開。
陳佳俊攬過清荷的肩膀,用拳頭頂住他的頭,促狹一笑道:“清荷,你臉皮變厚了。”
“啊?什麼意思?”清荷狐疑地問。
“頂著吻腫的嘴唇,從北京來這兒招搖,存心讓孤身在外的我嫉妒。你膽兒越來越大,臉皮也變厚了。”
清荷雙眼往上翻,扯開陳佳俊的手臂,惱羞成怒地辯解:“胡說八道,我這是海鮮過敏。今天在沙洲吃蟹粥,在車上突然變成這樣。”他翻起後衣領給老友看後面的疙瘩。
“真的是海鮮過敏哩。”陳佳俊看到清荷後脖子處的紅色疙瘩群,相信了清荷的話。“沙洲的蟹粥……不會是靚妹粥店老闆娘的哥哥在沙洲開的風味粥店吧?”
清荷點頭:“是,開車的司機帶我們去的。”
陳佳俊壓低聲音,悄悄地道:“我吃過,那家的粥味道不錯。我懷疑他們家的配佐醬料有問題,不少人吃過後有輕微的海鮮過敏症狀。”
“配佐醬料?是指小碟子裡裝的醮料嗎?”
“嗯,他家的醮料很好吃。”
清荷回憶了一下,自己喝粥時沒吃菜也沒用醮料。搖頭道:“我沒吃醮料。”
“看來你是真的海鮮過敏,下次不要吃海蟹了。”陳佳俊沒良心地誘惑道:“海蟹多好的美味啊。蟹黃、蟹膏那個鮮……”
“擦擦你的口水。”清荷嘟嘴:“對了,你怎麼知道我來了?”
陳佳俊放下方框眼鏡,眨著細長的眼睛笑道:“當然是我推理出來的。這次大賽的主辦單位是你大表哥的公司,而你又在他公司上班。羅平飛數次提到過你的名字,說你代表主辦公司負責大賽的事務。今天,羅平飛神神秘秘叫書說要去機場接人,我就知道是你來了。”
清荷拍掌,讚道:“推理正確。”接著責怪他道:“你既然知道我有份參與大賽的工作,幹嘛不打電話給我?”
陳佳俊搖頭嘆氣,抓著清荷的手腕道:“不想讓你為難。老鄒,我們太嫩了。社會比現象的複雜啊。我們公司中標大賽的廣告代理後,負責策劃這個專案的人並不是我。我看到主辦單位是你大表哥的公司後,無意中說了室友在這家公司上班。這話傳到老闆耳裡,他特意單獨請我吃飯,那隻成精的老狐狸太會套話。我沒招架住,一不小心我把你的名字說出來。想不到第二天老闆就把我這個小小的文案提升為策劃總監,薪水翻了一倍多。同時任命我負責大賽的策劃,弄得公司的同事對我很有成見。唉,我無意中借你上位,那好意思打電話找你閒聊。”
“……”清荷想不到陳佳俊心裡還有這樣的結,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陳佳俊笑了:“我已經想通了。你跟姚風有聯絡嗎?”
“九月份他回到學校,來我們家吃過幾次飯,他現在被學校特聘為副教授,意氣風發,心情很好。他說,過完年要去沙漠尋找古蹟。這一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北京。”
“這事他也跟我提過。姚風說你是幸運星,跟你走得近必定會沾上一份幸運。”
清荷大笑,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哈哈,幸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