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半我順著父母的意思拼命唸書,他們漸漸放鬆對我的監視。高考過後,我跟父母說去同學家玩。到同學家後,讓他們幫我圓謊,我偷偷跑來北京。我決定,如果在北京找到闊海不打算回老家,想在這兒找一份工做,留在他身邊。但他不同意,要我回家去。我不想回去。”
“高考怎樣?從去年起,大學在擴招,進入大學門檻比以前容易。你準備考哪所大學?有把握考上嗎?”
“第一志願填的是北京輕工(請不要與現實對應),把握不大。父母希望我留在家鄉上大學,第二志願按他們的意願填寫。”
“讀完大學再計劃今後的事吧。”
“太久了,我不能等。許多人沒上過大學一樣過得很好,上大學並不是唯一的出路。”
“的確如此。但多讀四年的書,對你今後的人生有助益。好好考慮一下。”
“考慮什麼?”柳下溪推門進來,闊海默默地跟在他身後。
清荷站起來,詫異地看著他們,“回來了?”
“嗯,回來了。住宅區內屍體腐爛,擔心引發傳染病。衛生局那邊來了人,對現場進行消毒。附近被封鎖,沒辦法過去。尹隊長和康容被隔離了。”
“他們不會……”
柳下溪捂住他的嘴,摸著他的頭說:“不用擔心,不會有事。小唐,你去休息。闊海留下,我有話問你。”
清荷拍拍他的手背,拿開他的手,點頭道:“他們不會有事。餓了,我去煮點東西吃。”
柳下溪輕拍他的頭,“別弄了,睡覺去。”
清荷笑著擺手:“沒事,明天我休息。原本打算明天陪尹隊長在北京逛逛,想不到他捲入命案挪不出時間。”他沒機會跟尹九月單獨談話,接著忙於處理闊海與小唐的感情糾葛,居然把明天休假給忘了。
聽清荷這麼一說,柳下溪也沒堅持。
“闊海,你過來我有話問你。”清荷把柳闊海叫到廚房,問他:“你和小唐的事打算怎麼處理?”
“就那樣。”闊海扭頭看了看偷偷跟在他們身後的唐耀華,衝他挑眉瞪眼。
鄒清荷用拳頭敲他的頭,“是你先喜歡上他,才故意惹他。對自己坦率一些,沒壞處。”
柳闊海嘟嘴,圈著手指頭,懶洋洋地說:“鄒哥,歪棗劣瓜堆裡擱著一隻光鮮的紅蘋果很搶眼。再把這隻紅蘋果丟進裝滿紅蘋果的筐裡,瞧不出有什麼特色。”
“闊海過來。”柳下溪回到書房拿出速寫本,要柳闊海描述那位受傷男子的長相。
柳闊海仔細回憶後說:“那個人看起來大約二十五六歲,身高一米七五,較瘦。臉瘦長,下巴……”湊過去看柳下溪畫畫,“不對,臉還小窄一些。下巴再寬上一點。頭髮四六分,眉毛細長象兩片柳葉。右眼青腫,左眼狹長……不對,眼尾沒有上翹,平的。在這兒有一顆淚痣,鼻子跟鄒哥的相似。嘴型……普通吧,有點薄,嘴角往下搭拉……嗯,給人感覺愁眉苦臉,好象在哭的樣子。畫得有點像了……他戴了太陽鏡,把太陽鏡畫上去……行了,就是他!其他的特徵?他右腳有點跛。”
柳下溪收起速寫本,問柳闊海:“他身上的傷可以看出是什麼時候弄的嗎?”
“新舊都有,最新的傷口應該是這一二天弄上去的。傷痕雖然不一樣,但傷人的手法相同,應該是同一個所為。傷他的人是左撇子。”
柳家男子除了天生叛逆的柳逐陽,其他子弟從小受過嚴格的近身格鬥訓練,都是練家子。柳下溪相信闊海的眼力。
“新傷就在這一二天受的,看來虐待他的不是死者……你們在哪裡碰到他?”
“離你上班的地方兩條街遠。”柳闊海畫了一張地圖,“我們在這兒發現他的,送他去了這家醫院,把他的狗送到那邊的獸醫站。”
柳下溪看著他畫的地圖,皺眉,搖頭道:“離命案現場很遠。”
清荷端著麵條過來,聽到他們的談話,介面說:“聽姚風說那個人身上沒錢,難道他拖著受傷的身體走過去?”
柳闊海搖頭,“不,他不象走過遠路的人。”
“附近有地鐵和公交車站嗎?或者招了出租,剛好把身上的錢用完。還有另外的可能,他就住在那附近,身體不好出來蹓狗散步,跟那樁命案沒直接關係。他不是帶了條狗嗎?他離開醫院有沒有帶走那條狗?”清荷把兩碗麵放在茶几上。唐耀華沒去睡覺跟他一起在廚房忙碌,洗完鍋把剩下的兩碗麵端了過來。
柳闊海接過唐耀華遞來的麵碗,說:“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