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踢給了賈昌朝。
如此一來,兩邊都沒得罪。
范仲淹雙目沒有焦距看地著桌上,漫無目的地端起茶碗,抿了一口。
“看來,北海郡王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唐奕笑道:“趙允弼獨善其身這麼多年,什麼看不透?什麼不明白?不然,怎麼可能一下就點中賈子明?”
北海郡王推的太準了,一下就找中了賈昌朝,說明他心裡明鏡似的,知道賈昌朝與汝南王的關係。
“老師覺得,趙允弼還知道些什麼嗎?”
范仲淹搖頭,“說不準,不過。。。。。。”
“不過,一定比你多!”
。。。。。。
唐奕聞聲,心思活絡了起來。
范仲淹看出他在想什麼,“不用費心了,趙允弼小心了一輩子,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出來給自己找麻煩?”
唐奕一撇嘴,難度確實有點大。
“那老師想好了嗎?”
范仲淹憂心不已地看向唐奕,“你就這麼有把握?”
唐奕道:“無所謂把握,只是沒有別的可能了。”
“唉,再看看吧!”范仲淹還是心裡沒底。
“再看看?”
唐奕也不繼續規勸,再看看也必定是這個結果。
雖然還不知道趙允讓設這個局想幹什麼,但是,一但入局,不管他要幹什麼,就都停不下來了。
。。。。。。
果然。
事情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呢?
查辦華聯惡意壟斷絲茶之業,察院與宗正寺也只是起到了一個監管之職,真正去查的,是三司。
趙允讓在此事上若是沒有齷齪,就不會在三司人選上下功夫。一但他有什麼企圖,又是賈昌朝推舉人選,自然就要用自己的人。
說句實在的,唐奕不怕他們查華聯。
這幾年,華聯的賬面十分乾淨,既沒有屯錢,也沒有見不得人的資金流向。
所有資金,都指向三個地方、一是擴張;二是通濟渠;三就是宋遼大道。
這三件事兒,都是燒錢的大事,唐奕就算想幹點什麼,也沒有那個精力。
再說,江淮囤案也是十分簡單。江寧、蘇揚都是財務自主,這裡面根本找不到曹家的影子,最多牽扯一點張晉文,還是極為有限,所有的罪責都指向了馬安良。
要是真放開了查,曹家最多有監管不利的責任。反倒輕鬆不少。
可是,讓唐奕有些意外的是,他們查來查去,目的似乎不在華聯。
起初,唐奕還覺得,趙允讓是不是發現了他是假拆分,要藉機進一步的打垮自己。
可是,一段時間下來,眾人發現,他們的真正目的可能是曹家!
開始還沒什麼,三司出了幾個筆吏,把華聯的賬目仔仔細細像模像樣兒地查了一個底掉,徹底坐實了華聯囤積絲茶的罪名。
這是事實,曹家也好,唐奕也罷,皆是無可辯駁。
可是,讓唐奕看出不對勁的地方是,囤絲茶是坐實了,但是,這個罪責是馬安良的,還是曹家本身的,卻一直沒有一個定論,公諸於眾的奏報也刻意地模糊了這裡面的問題。
“他們在等什麼?”唐奕有點想不明白。
要麼就是把黑的說成白的,徹底把罪名安到曹佾身上;要麼就實事求事,嚴辦馬安良。這麼拖著就只有一個可能了,等著事情發酵。
懸而不決,自然就會有自持正義的朝臣抓著不放。
只要有人抓著不放,朝上就得議了再議。而議來議去,大家就一定要站隊,然後。。。。。。表明立場。
看來,趙允讓這是在憋大招。
。。。。。。
這段時間,曹佾是焦頭爛額,門都不敢出,自請罪責的奏摺就上了十來道。
他現在有點像前一段時間的賈昌朝,就那麼懸著你,難受你,咯應你。
現在,曹佾是沒看到唐奕,要是讓他逮著機會,非扒了唐奕的皮不可。
出的什麼餿主意,讓老子這個遭罪?
————————
清晨,觀瀾儒生晨操。
最近,曹滿江也不讓儒生們衝碼頭了,而是繞到後山,與閻王營、神威營匯於一處,一起晨跑。
還別說,以前,儒生們對這些軍漢不屑得很,可是現在卻不一樣兒了。
不說老曹、李方休等人的影響,單是在軍漢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