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仲淹的弟子,不到萬不得已,在人前還是要保持最起碼的斯文的。
但是,現在。。。。。
唐子浩瘋了!
觀瀾書院門前,往來的朝官、出入的儒生。還有回山街市上行走的百姓,都看到了這瘋狂的一慕:
大名鼎鼎的唐子浩,把一個觀瀾儒生踹倒在地上,然後瘋了一樣狂踢狂打!
“特麼你大爺的!”
唐奕一邊踢,一邊罵,一邊掉淚。。。。。
“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觀瀾怎麼教出你這麼個敗類?”
。。。。。。
當初,若不是他一時興起,惡趣味地教鄧州營後世的軍事化管理,若不是在使遼的時候,他和楊懷玉吹了句牛逼。。。。。。
鄧州那幾百兄弟也不會被送到廣南去當炮灰,也不會全營只剩下不到二十個人。
老曹更不會斷了一臂,現在還讓一個狗…操的假聖人指著鼻子輕辱!!
“大郎,大郎快住手!”
曹滿江這時也看清了來人正是唐奕,急忙上來拉他。
“大郎快住手啊!”
那儒生被唐奕踢得嗷嗷直叫,老曹真怕唐奕下手沒輕重,傷了人。
“我踢死這畜生,給兄弟們報仇!!”唐奕帶著哭腔,一點沒停的意思。
與其說他是氣程頤,倒不說他在氣自己,氣那些拿武人不當人的文人。
“還愣著做甚,快拉住他!”曹滿江一支胳膊根本拉不住唐奕。
幾個漢子這才反應過來,七手八腳的把唐奕抱住。
程頤已經爬不起來了,但心中的怒氣卻是一點兒也不減。
我錯在哪兒了?
憑什麼打我?
你是教諭也不能平白打人啊?
他們本來就。。。。。。
程頤忽然愣住了,本來要宣洩而出的話語,也是卡在了喉嚨裡,再也發不出來。
因為,
他看到了,他永遠無法理解的一幕。
唐子浩,那個瘋子,此時卻像一個受傷的孩子一般,抱住那個獨臂漢子嚎啕大哭。
。。。。。。
不光是程頤怔住了,書院門前一眾的儒生也都怔住了。
遠處,一個領著一班小娃娃的少女亦是被唐奕的慘嚎所震撼。
這還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唐瘋子嗎?
。。。。。。
“老曹。。。。。我害了你呀!!”
曹滿江獨臂無措地捶著,紅著眼睛柔聲道:
“淨說胡話,這是俺們的命。”
唐奕聞言,哭得更兇。
這幾個月因為曹覺和鄧州營而積壓下來的憋悶,在這一刻似乎再也控制不住,一股腦的宣地洩而出。
曹滿江不想讓唐奕這般難受,轉移話題道:“瞅你給人孩子打的,讀書人金貴,哪受得住你這大手大腳的。”
唐奕猛一回頭,瞪向程頤,嚇的程頤一哆嗦。
“過來,給我大哥陪罪!”
“不用不用。。。。。”曹滿江一隻手直搖,“多大個事兒啊!”
說著,還看向程頤。
“老弟,對不住啊,我兄弟脾氣不好,我代他給你賠罪!”
唐奕怒道:“賠個囊球,回頭我弄死他!”
“好好說話。。。”曹滿江佯裝溫怒。“頂兩句就頂兩句唄,這不是也見著了?”
“俺們本來就。。。。。。”說倒一半,曹滿江自己也嚥住了,憋了半天才道,“慣了。。。。。。沒啥!”
唐奕心中莫名一痛,在鄧州的曹滿江、在軍營裡的曹滿江,他沒見過的,那個在戰場上的曹滿江。。。。。
不是這樣兒的!
回身看向那幾個跟曹滿江來的老兵,多數他是認識的。有王都頭,還有幾個當年在鄧州營的老兵,不認識的只有兩個。
曹滿江不想再糾結這些事情,見唐奕看向王都頭等人,急忙過來介紹。
“那兩個是後進營的,李賀、李方休兄弟。”
隨後又對李家兄弟道:“這就是俺們老營卒們常說的唐大郎,咱營裡的那些規矩都是大郎當年給定下的。”
李賀、李方休聞言,猛的一個立正!
“那你就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呢!”
要是沒有那些規矩把鄧州營訓得比軍人還像軍人,崑崙關下,就沒有那麼強的執行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