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整個內堂響起了一陣低沉的,彷彿是從心底發出的歌聲,歌聲聽來讓人心為之一震,花郎等人更是有點不知所措,因為這個歌聲正是花郎前幾天夜半聽到的歌聲,那歌詞正是月亮月光光,照入房間門,信被襲新帳,要困新門床。
搖籃曲。
那讓人聞之落淚的搖籃曲,竟然是從這樣一個瘋女人口中傳出來的,而看她現如今的樣子,一定是受了許多苦楚,然後才成了現在這副模樣吧?
可是,她究竟受過怎樣的苦楚呢?
搖籃曲,哄孩子睡覺的模樣,花郎看著這一切,突然似有所悟,也許,這個女人曾經遭受過喪子之痛吧。
不過寒香已經瘋了,從她嘴裡很難問出些什麼來,李景安和花郎等人商量一番後,覺得還是派衙役去她家附近調查一番的好。
只要這個女人住在長安城,那麼長安城就有她的足跡,既然有她的足跡,想要打聽到她更多的訊息,便不是什麼問題。
這天傍晚,衙役便把訊息打聽了來,而訊息雖然不多,卻足夠震撼。
眾人坐在府衙客廳,靜靜的聽著衙役的敘述。
“那個瘋女人的確叫寒香,一直都住在長安城,不過聽說之前在別人的府裡當丫鬟,後來被趕了出來,被趕出來之後就瘋了,而她瘋了之後,就整天學抱小孩的樣子,唱一些嗚嗚啦啦的搖籃曲。”說到這裡,衙役稍微頓了一頓,隨後繼續說道:“寒香之前做工的人家,正是單家,不過那個時候單家還沒有搬到現在的單家山莊,而是單壽被殺的那個地方。”
聽到這裡,眾人俱是一驚,他們本以為寒香和單家並無任何聯絡的,可如今看來,事情並非如此了,那個寒香竟然在單家做過下人,可是她既然在單家做過下人,卻又為何被趕了出來呢?
根據大家的推測,她可能遭受過喪子之痛,她是單家的下人,又何來的兒子呢?
一個事情的輪廓漸漸浮現在大家的腦海眼前,可是大家卻不肯相信這是真的。
聽完衙役的話後,李景安嘆息了一聲,然後命人將單信給叫了來,這幾天單信帶著大牢之中,可是吃盡了苦頭的,以至於喪子之痛多多少少也平復了那麼一點,當衙役將他押到內堂的時候,他顯然比之前要平靜許多。
李景安看了一眼單信,隨後問道:“單老闆,你可曾記得你府上有過一個叫寒香的丫鬟?”
單信先是一陣沉默,隨後有氣無力的說道:“好像是有一個,大人問這個做什麼。”
“她離開你們單府之後,瘋了,本官想知道,當初你們因何將其趕走?”
單信頗有些不屑:“像我們這樣的家族,趕走一個丫鬟還需要什麼理由嗎?”
李景安一愣,顯然單信是誤會了他的話,於是繼續說道:“本官問這個問題,並非是怪罪你趕走了那個寒香,而是有些事情本官需要弄明白,你只管回答問題便是。”
說完這些,李景安好像擔心單信不信,於是又道:“寒香瘋了,可在你兒子被殺的那天她卻出現在了命案現場附近,所以請你想清楚了。”
第1059章 恩怨
李景安的話最終起了作用,當他說完那句話之後,單信的神情突然嚴肅起來。
往事如煙,可若真去想,也一定能夠想到,雖說寒香只是一個丫鬟,可剛才李景安他們都看過寒香,她是瘋了,可容顏卻是美的,十幾年前,想來更美。
果不其然,很快,單信想到了什麼,說道:“我想起來了!”
單信雖然想起來了,可並沒有十分的興奮,對他來說,這個時候是無論如何興奮不起來的。
李景安也很平靜,道:“說吧!”
“寒意是我一個夫人的丫鬟,是……是壽兒母親的丫鬟,當時她深得我夫人的喜歡,可是後來因為一次事故導致壽兒發高燒,我夫人因此十分生氣,就狠狠的打了她一頓,並且將其趕出了府裡,後來我聽說她是瘋了的,不過我每天那麼忙,也不可能因為一個丫鬟而整日愁心的。”
單信的話並不是很多,不過卻將十幾年前的事情說的很清楚,花郎和李景安等人聽完之後,命人將單信押走了,待單信離開後,李景安道:“如果單信說的是真的,這寒香之所以發瘋,並且喜歡夜半唱搖籃曲,多半是十幾年前的那場事故,她覺得害怕,亦或者內疚才造成的吧。”
花郎沉默了片刻,道:“李大人說的及其有可能,只是如果是這樣,這寒香的承受能力也太差了一些吧,就因為當年一時失誤導致單壽發高燒,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