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加鍛鍊,很快便可一如往昔。”
南宮羽抹了把臉,道:
“但願是這麼碼事。”
這一大片竹叢,掩遮的面積還真不小,修復搖影,青碧瀉地,方圓丈多的範圍全攏在竹陰之下,現在已是秋未冬初的季節,不覺得那種幽涼的爽意,若是換成盛夏溽暑,這等沁心的蔥鬱,簡直不啻人間天堂啦。
那條灰石便橫在竹叢一角,石面平整光滑,顯然經常有人在此慈坐,只是如今時令不對,這裡倒透著冷寂荒僻了。
南宮羽首先一屁股坐了下去,順勢支起一條腿來,邊懶洋洋的道:
“地方挺涼快,就是節令沒湊上,這個時候坐在此處,敢情是喝風來的。”
在灰石的另一頭落坐,毒魄笑道:
“暫時歇腳而已,你就少在那裡挑三揀四了。”
望著頭頂婆娑搖曳的竹稍,南宮羽手搭在膝蓋上,咂了咂嘴:
“我說,毒魄啊,此時此地,要是再來上一壺酒,光景豈不更美?”
毒魄道:
“你就省省吧,現在喝酒,也不嫌大早了點?”
南宮正要說話,遠處忽然傳來一陣轆轆的車輪滾動聲,間或夾雜著馬匹的噴息聲,聲音由路的那頭往這頭移近,沉沉甸甸的,並不算快。
毒魄背過身來,從竹叢的空隙中朝外打量,放輕了嗓調道:
“有輛篷車過來了,雙轡口的,看樣子、像是已經趕了不少路……”
眨眨眼,南宮羽低聲道:
“聽那車軸轉動、牲口吃力的籲喘聲,毒魄,我敢向你打包票,這輛篷車上一定載得有不少東西,只要看看東西的體積,我就能夠猜出大概是些什麼內容!”
毒魄失笑道:
“南宮,你這口氣,完全是土匪棒老二的調調--”
南宮羽道:
“雖不是土匪棒老二,幹我們這一行卻得任什麼江湖門道都要涉獵,不必樣樣精通,但須般般粗曉,否則,吃虧上當的事情就多了!”
毒魄挺腰坐正,道:
“還是少看人家為妙,搞得不好,真把我們兩個當作剪徑的毛賊了……”
就像是在回應毒魄的這句話,急這的蹄聲宛若驀然響起的悶雷,那麼突兀的滾地而來--從路的另一個方向滾地而來,恰巧正衝著篷車的前道。
來的是三人三騎,塵沙飛揚中,三乘健馬奔勢如狂,霸氣凝形,頗透著張牙舞爪的味道!
這三個不速之客,大概早就埋伏在前面什麼地方,拿中間這段距離做為衝刺,好造成震懾聲勢,目標似乎便是那輛篷車。
當然,正在行進的篷車立時停止下來,並且匆忙讓向路邊,三人三騎呼嘯而過,卻在超越篷車的剎那間又掉頭圈回,一前一中一後各佔據點,把篷車卡在路肩。
車前座上,一個是車把式,另一個是年紀輕輕的小夥子,兩入一見這等陣仗,就知道情形不妙,車把式臉色大變,急急拋韁丟鞭,雙手抱頭縮回座裡--這是驢馬行的行規,遇上強人打劫,舉凡採取這種反應,便表示自己僅為僱工,與事主無涉,一般來說,擺出此等姿勢,雖嫌窩囊,卻也經常得以保命。
車把式能夠置身事外,小夥子就難耍這一招了,因他不是車把式,他的身份容不得他臨難苟免,眼見旁邊的夥計豉觫在座上,他只有硬著頭皮、扮出笑臉,朝馬上的三位拱手哈腰:
“三位英雄好漢,小的馬化龍,是‘邯縣’‘正盛皮號’的管事,這邊廂先向三位請安了--”
竹叢後,等毒魄和甫宮羽看清楚那三個騎士的嘴臉,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真正是人生何處不相逢,來人不是別個,竟然是“血爪金刀”屠長青,及屠長青手下,那位頂了顆西瓜腦袋的許榮,只另一員卻未曾見過,招風耳、八字眉,臉孔佈滿麻坑,一張尊範,亦不堪恭維。
那小管事馬化龍上開口,位居車前的屠長青先是陰悽悽一聲冷笑,接著揚起面孔,雙眼看天,用濃重的鼻音發話道:
“馬化龍,咱們有樁難處得煩貴寶號幫襯幫襯,這件事,恐怕你作不了主,我看,還是請篷車裡你們錢掌櫃的出來見見面吧。”
馬化龍猶豫了一下,賠著笑道:
“這位英雄,小的雖不是江湖人,但道上規矩尚知一二,不曉得英雄有些什麼事要我們掌櫃的效命?是否可先示知小的,說不定小的也能夠拿拿主意……。”
屠長青臉色一沉,暴辣的道:
“混帳東西,你一個小小的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