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剛才沒有弄走的土,看著顯形了的棺木,她的手微微抖了一下,終是拿匕首敲開了釘子……
空的!野瞳手上的匕首掉地,她卻渾然不覺,只覺得一陣寒意從腳底竄上了心頭,甚至做不出任何的猜測,只是呆愣地看著眼前的空棺。
好半晌,野瞳才找回了魂來,各種繁亂的猜測紛沓而至。她眯了眯眼,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寒如煙”的墳一併挖了開來。
經過了時間的侵蝕,墳中剩下的只有一具白骨。野瞳看了一會兒,動手把兩個棺蓋都蓋了回去,重新把土填好,整個人便有如虛脫了一般坐在荒草地上。
空洞的雙眼直直地看著前方,看著滿天星辰輾轉,看著白晝再次降臨,看著被她挖掘過的墳墓上的新土,看著這個看似一片混亂的世界。
她的心好亂……還有什麼,是她連猜也猜不到的?
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讓她失神的眸子微微轉了轉,卻沒有理睬。雖然聽出了來人人數眾多,而且是有些功夫底子的,但她現在沒有這個閒心去管他們。
“哪裡來的死小子?剛死了老子也不要在這裡一副孬樣,讓少主看了晦氣!”一個下人模樣的人看到野瞳擋了他們的路,不由罵道。
野瞳微微偏了偏頭,眼裡冷意似箭:“你是在說我嗎?”
那人被她眼裡的冷然攝住,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但看見她身上風塵僕僕的裝扮,膽子又大了起來,伸腿便欲把野瞳踹走。
野瞳本來心情就不好,還趕上這麼一個不識相的,眼眸微眯,便聽見一聲慘叫響起,然後就是重物落地的聲音,繼續失神地看著遠方。
餘人大驚,沒有想到這個穿著的如此平凡的小子居然還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但是他們平時囂張慣了,哪裡受得了野瞳如此不給面子的動作,當下一個人怒吼道:“小子,還真是給臉不要臉,惹上了我們暗戈門的人,你就要有赴死的覺悟!”
“暗戈門?”野瞳愣愣地重複了一句,看著眼前的人,“暗戈門吶……”
“呵,怕了吧?”那人只當野瞳是被他們嚇到了,得意地說,“爺今天心情好,你只要在這磕幾個響頭,再學幾聲狗叫,就放了你了!”
野瞳的嘴角勾勒出一抹不明意味的詭笑:“就憑你們?”
沒有人看清她是怎麼動的,只知道一抹黑影在身前一晃而過,他們便全都口吐鮮血地癱倒在地,野瞳冷冷地看著他們,仍舊穩穩地坐在原來的地方,勾勒出一絲嘲諷的笑容:“暗戈門現在……有這麼弱嗎?”
那些人不敢再看她,眼前這個精瘦的小子體內蘊含的力量不是他們可以抗衡的……
“少主……這小子不識相,聽了我們暗戈門的名頭還出手挑釁……哎呦,少主,這可是侮辱了我門的名聲呀!”又聽到了腳步聲,地上裝作“死屍”的人開始哀嚎。
少主?野瞳淡漠地看著遠方,嘴角有著淡淡的喋血之色。
看著滿地的傷員,被稱作“少主”的男子眼裡閃過一瞬間的惱怒,但卻用冷靜的聲音說道:“在下治下不嚴,冒犯了這位俠士,還請見諒。只是今日是在下父母的忌日,還望俠士可以相讓……”
這人,犯不著他浪費時間,只要回頭派些人把她解決了即可,現在還是先拜祭父母來得比較重要一些……畢竟,門主說他欣賞他的孝順……
野瞳聽到他的聲音的一瞬間便僵硬了,聽到後來他說是父母忌日之時便徹底僵住。
“木展明?暗戈門少主?”野瞳的聲音顯得有些尖銳,像是指甲劃過玻璃的聲音一般。
展明有些摸不著頭腦,直覺這人的態度有些太過的奇 怪{炫;書;網,他明明沒有見過她,但是她卻可以光憑聲音便猜出他的身份,便乖乖地應道:“正是在下。”
“呵,很好。”野瞳冷冷一笑,回頭看見了木展明那張平凡無奇的臉,視線巡視了一圈,肯定他沒有戴人皮面具,後天培養的儒雅卻遮掩不住他與生俱來的猥褻之色。
隨手抽出一把劍,野瞳直直刺向展明,妖嬈一笑:“那我就不怕殺錯人了!”
展明見她毫無任何預兆地便動手,凌厲的劍鋒告訴他,他絕不是眼前這人的對手。毫不猶豫地抓起倒在地上的一個屬下,用他擋了這來勢洶洶的一劍,做了個手勢,身邊若干條黑影從隱蔽處出來,護衛在他的身前。
毫無感情地丟下手中已經變成屍體的屬下,木展明冷冷地說:“本少主本來還想讓你多活幾個時辰的,不過現在看來不用了。”
野瞳冷冷地吐出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