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身,難道是你自己破的嗎?你們簡直……”
她停了下來,更難聽的話,她說不出口。
趙夢來再次給顧重陽磕了一個頭,方跪直了身子道:“我怕不敢求顧小姐原諒,只願顧小姐不要責怪少陽,不要與少陽生出嫌隙,只希望顧小姐能夠接納我,我以後一定奉顧小姐為尊……”
她跪著,雖然脊背挺得很直,眉宇間依然是傲然之氣。
顧重陽的嘴角就閃過一絲冷笑。
男歡女愛就真的那麼重要?為了一個男人,失去自己的尊嚴,無媒苟合,不顧熱孝在身,就爬上了男人床,這個男人還是已經訂下婚約的。
萬一男人事後不認賬,她能如何?
不,她絕不會打沒有準備的仗。
她這麼做,是篤定了郝邵陽答應了趙好義會照顧她嗎?還是篤定自己不得不接納她?
顧重陽越想越覺得怒火中燒:“你說完了沒有?說完了就走吧,我這裡不歡迎你。”
“不,顧小姐,我沒有說完。”趙夢蘭的眼淚順著臉頰淌了下來:“你是少陽師弟的未婚妻子,是我無恥,做出這種對不起你的事情。若不是形勢所逼,我斷不會做出這等事情,少陽師弟他中了媚。藥,我趙夢蘭雖然不是大家閨秀,卻還沒有無恥到那步田地……”
“夠了!”顧重陽目光凌厲,重重地打斷了她的話:“你說這麼多,無非是想要嫁給郝邵陽,這是你跟他之間的事,不必跟我解釋。”
“這是我跟他的事,可這跟你也有關啊,畢竟你才是少陽師弟的未婚妻子,我希望顧小姐能接納我。少陽師弟把你放在心尖上,只要你點頭,他一定會同意的。最重要的是,這件事情不是少陽師弟的錯,請你不要怪他。”
“我不會點頭的。”顧重陽神色凜冽,聲音冷漠如冰:“你想嫁給郝邵陽,那是你跟他之間的事,我不感興趣。至於我跟他會如何,也不勞你費心。”
趙夢蘭的臉色一點一點變得蒼白,她繃直的身子萎頓下去,無力地跪坐在地上。
顧重陽撇過頭去,不去看她,只高聲喊著丹心“送客”。
丹心進來的時候嚇了一跳,正要去扶趙夢蘭起來,只見趙夢蘭突然站起來,轉身離開。
走到門口,她鄭重道:“顧小姐,我知道你心裡恨我怨我,可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並非故意的。”
顧重陽沒有說話,只當沒聽見一樣大步走進了內室。
這一天晚上,她一夜都不曾閤眼。
除非見到郝邵陽本人,否則誰的話她都不會相信。
她必須要見到郝邵陽。
郝邵陽是第二天下午來的。
他面容憔悴,滿臉肅穆,身上隱隱有著酒氣。精神比趙好義去世的時候還要差。
他站在門口沒有走進去,只定定地望著顧重陽,目光中都是眷戀與不捨。
看著他這個樣子,顧重陽的心一下子就跌入谷底。
幾年的相處,她不說對他了若指掌,也差不多了。不用開口,他這個頹廢的樣子就證明昨天趙夢蘭做的沒有錯。郝邵陽跟趙夢蘭之間的確有事。
二人面對而立,誰都沒有說話。
看著眼前的郝邵陽,顧重陽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
“重陽表妹。”郝邵陽大慟,朝前走了幾步,卻又生生地止住。他不敢,在得到她原諒之前,他不敢靠近她。
事情到底要有個了結。
顧重陽轉身坐下,然後低聲道:“說吧!”
“是我二嬸,在我房間裡點了香。”郝邵陽眼神閃躲,聲音懊悔:“她將田家三小姐推進了我的屋子,還把門從外面鎖上了。我打暈了田家三小姐,準備從窗戶逃走,那香就起了作用,我迷迷糊糊的,控制不了自己,後來師姐就來了。她把我帶了出去,準備帶我去找大夫,是我沒有把持住,輕薄了師姐……”
說著,他低下頭去,雙手緊緊攥成拳頭,肩膀微微發抖。
“這不是你的錯。”顧重陽看著郝邵陽,語氣堅定,眼神都是信任:“始作俑者是你二嬸,你跟趙姑娘都是無辜的。”
“重陽表妹!”郝邵陽又是震驚又是愧疚又是感激,他上前一步,蹲在顧重陽身邊,緊緊握住了她的手:“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這世上只有你最瞭解我。”
他望著顧重陽,不僅僅是愛慕,還有前所未有的尊重。
如果時間能停留在這一刻有多好,不用去想以後的事情,該有多好。
可顧重陽知道,逃避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