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落雁見她臉色不好,而忙握了她的手安慰道:“雖然是小廝救你上來的,可除了我與那小廝之外,只有瑞豐大叔知道此事,再沒有旁人看見。王家家規森嚴,絕不會讓這件事情洩露出去的。還有我們家四小姐可是抱真夫人的弟子,就是看在四小姐的面子上,王家也絕不會讓你的閨譽有損的。”
清清白白地大小姐,被小廝碰了身子,不止是碰了,小姐整個衣衫都被水衝開,肚兜都掉落了大半。換做是誰,聽到這個訊息也會接受不了的。
顧重華的身子止不住地發起抖來,到了此刻她才恍然大悟,自己的那點子打算,早就被王九郎看穿了。他明明可以直接拒絕她,明明可以用其他委婉的方式提醒她,可他什麼都沒有做,隻眼睜睜地看著她丟人。
不不不,若僅僅是袖手旁觀還好,他竟然用下人羞辱她。
她以為王九郎只是冷清驕傲,卻不料他竟然這麼心狠。對她一個清清白白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做出這種事情,還將她丟到客棧來,就不怕她一個弱女子出什麼意外嗎?
怪不得那天他會跟顧重陽對琴,怪不得顧重陽會這般有恃無恐將王九郎視為己物,原來,原來王九郎早就被顧重陽迷得團團轉了,他們早就一個鼻孔出氣了,只有她矇在鼓裡一無所知被他們當猴耍。
顧重陽氣得心中氣血翻湧,兩眼通紅,眼淚怎麼都止不住:“顧重陽!你搶走我的一切,毀了我的一切還耀武揚威地嘲諷我,我不甘心,我好不甘心吶。”
她雙手錘著被子,一面嚎啕大哭,一面咬牙切齒恨意滔天地喚著顧重陽的名字。
得知她一大早就離開了徽園,顧重陽稍稍有些詫異了一下,可更多的卻是高興。大姐姐終於走了,她就有更多的時間可以跟九郎好好相處了。
只可惜的是,王九郎好像格外忙碌,總是見不到人影。顧重陽心裡有些失落,卻很快就拋到一邊去,因為她也有事情要做。上一世柴惜月害了她,重生之後她可以不計較了,可之前在廣濟寺的那筆賬,她不能就這麼算了。
她放了鴿子,叫了顧泰來到王家別院來。
才不過半天功夫,阿敏就進來稟報道:“小姐,顧二管事來了。”
她口中的顧二管事就是顧泰來,自打來到顧重陽身邊,顧泰來跟著顧重陽一起經歷風風雨雨,等顧葳蕤繼承爵位之後,顧重陽就讓他跟著侯府大管事學管家,如今已經成為管事了。
“來的這麼快?”顧重陽未語先笑:“快請顧二管事進來。”
顧泰來走了進來,身穿竹青交領袍,又體面又威風,見到他的人第一眼就知道他是個穩重又不失機敏的大好青年。
顧泰來一進門就上來給顧重陽恭恭敬敬的行禮:“小姐,您這次讓我來辦什麼事?”
他是人人巴結的二管事,可在顧重陽面前,卻始終是從前那個顧泰來。
顧重陽就笑“是柴表小姐的事,你去查查她如今到底住在什麼地方。”
“柴表小姐已經被柴太太與表少爺找回來了,如今他們一家三口就住在廣濟寺附近。”
顧重陽大吃一驚:“柴表小姐不是給人做了外室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是給人做了外室,柴表小姐剛回來的時候還來我們府上,請老夫人跟四夫人給她做主,據說那人是福王。”
顧泰來的個子比顧重陽高了一頭,此刻站在顧重陽面前卻微微彎了腰:“可我們老夫人說自己年紀大了,不管事,四夫人推託要安胎,柴表小姐與柴太太哭哭啼啼哀求了半天,最後只得走了。後來柴表小姐在廣濟寺後面買了一座單門獨院的屋子,柴表小姐再也沒說那人是福王。八成是福王給了封口費,她只能拿了錢吃這個啞巴虧了。”
柴惜月會是這麼個結果顧重陽倒有些失落,本來想好好整一整柴惜月的,沒想到她現在這麼慘,她出手的欲。望都沒有了。可她到底不打算就這麼放過柴惜月:“你再去查查柴家最近有什麼事吧,不必親自來告訴我了,再過幾天我們也要回京城了。”
“是。”顧泰來躬了躬身,走到門口見阿納雙手抱胸筆直地站著,就著打招呼道:“天氣這麼熱,怎麼還站在廡廊底下?小姐也不是容不得人的,何不進去?”
阿納原本毫無表情的臉上露出幾分冷漠:“與你無關!”
顧泰來碰了釘子也不生氣,只笑嘻嘻地從袖籠中拿出一個小盒來:“這是底下人送給我的飛鏢,我平日用不到,不過是白白放在家裡落灰生鏽,阿納若是看的上眼,就拿去使。”
阿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