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顧重陽挑眉:“我明明記得珍寶坊的規矩是一百兩銀子一下可以記賬,超過一百兩就必須要寫字據或者跟掌櫃的通報,你這個小夥計不按店鋪裡的規矩辦事啊。”
“店鋪裡的確有這樣的規矩,但掌櫃的說了,靈璧郡主買東西,可以不按規矩來。”
“那是從前!”顧重陽擲地有聲道:“從前靈璧郡主買東西可以不按規矩來,可今天起,規矩改了。不管是誰,買東西都必須按照規矩來。”
靈璧郡主睥睨著顧重陽,洋洋得意道:“你說改規矩就改規矩,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我什麼都算不上,此刻卻是郡主你的債主。”顧重陽對小夥計道:“這件事情不是你的解決掉的,還不快去請了你們大掌櫃過來。”
“已經有人去請了,大掌櫃馬上就來。”
小夥計的話剛一落音,立馬有人喊了一聲:“大掌櫃來了。”
這店鋪分上下兩層,低下是大廳,賣首飾,上面有雅間供客人休息。
樓梯就在正中間十分顯眼的地方,隨著這一聲喊,只見一個四十多歲蓄著鬍鬚的盛年男子走了下來。
他本來步履矯健,不甚著急,待看清楚大廳裡站著的人之後,立馬臉色一緊加快腳步小跑了過來。
靈璧郡主見了,更加得意,到底不過是個商鋪的掌櫃,見了她這個郡主焉有不立馬拜服的道理?
靈璧郡主瞥了顧重陽一眼,嘴角挑起輕蔑的笑容。
你不是攔著不讓本郡主走嗎?等會大掌櫃來了,看你還有何話說。
靈璧郡主撇了撇嘴,微微揚了下巴,朝大掌櫃走去。
沒想到大掌櫃連看也沒看她一眼,徑直從她面前走過,一直走到顧重陽身邊方停下:“東家,您怎麼來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
“嗡”地一聲,原本安靜的大廳一瞬間變得譁然,大廳裡嗡嗡嗡的都是人說話的聲音。
你們聽見了沒有,那大掌櫃叫顧重陽什麼?
叫東家!
也就是說,這家珍寶坊竟然是顧重陽的?
不會吧,從來沒聽說過珍寶坊的主人是顧重陽啊?
不是說珍寶坊是南京富商開的嗎?
慢著,顧重陽的舅舅不就是南京富商嗎?
算起來這珍寶坊好像就是去年顧重陽從南京回來那段時間開業的呢?難道她真的是珍寶坊的東家?
人都口雜,眾說紛紜。
靈璧郡主卻呆住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顧重陽竟然會是珍寶坊的東家?
顧重陽一臉的冷靜:“郡主,從我們珍寶坊開業之日起,你數次不顧夥計的阻攔強買我們家的首飾,幾十兩的首飾,你卻總是出幾兩銀子就強行拿走,少說也有二三十回了。”
“你胡說!”靈璧郡主臉漲得通紅,咬牙切齒道:“我何曾……”
“我們鋪子裡每賣出一樣東西都有登記在冊的,郡主若是記不清了,或者覺得我冤枉了你,我這就讓掌櫃的把賬冊拿出來,當著大家的面念給你聽,讓大家來評評理主持公道,你看怎麼樣?”
顧重陽越是不急不躁,溫聲細語,眾人看她的眼神就越敬佩。眾人有多敬佩顧重陽,此刻就有多鄙視靈璧郡主,有些膽子大的,甚至笑出了聲音。
事情超出了她的想象,靈璧郡主氣得嘴唇發抖:“從前的事情本郡主記不清了,還不是隨你怎麼說!”
“原來郡主真的覺得我冤枉了你。”顧重陽語氣特別懇親特別認真:“大掌櫃,還是把賬冊拿出來吧,我們不能冤枉了好人。”
“哎哎哎……”靈璧郡主終於慌張道:“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何必還去追究,還是不要去翻賬冊了吧?”
顧重陽搖了搖頭,堅持道:“不行,我們不能冤枉了郡主。”
“沒有。”靈璧郡主咬牙切齒,瞪著顧重陽的眼神跟刀子一樣:“你沒有冤枉我。”
“原來我們沒有冤枉郡主。”顧重陽鬆了一口氣道:“那就好,我還怕是我們弄錯了呢。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來談談今天的事情吧,這憑據郡主到底寫不寫呢?”
“東西我不要了。”靈璧郡主恨不能立馬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她憋著氣,這幾個字幾乎是咬著後槽牙說出來的。
“那不行。”顧重陽義正言辭道:“這東西是郡主競價得到的,怎麼能說不要就不要?若人人都像郡主這樣,我們珍寶坊還怎麼做生意?”
原來不是一毛郡主要佔便宜,而是顧小姐要敲郡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