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夫人這才去叩門,讓丫鬟將門開啟。
二人進了屋子,華菱正托腮看著窗戶,窗戶半合,外面看不到裡面,但裡面的人卻能看到外面。
“菱姐兒,你瞧瞧,這是誰來了。”
華菱回頭,視線先落到華夫人身上,反應還不是很大,待她看華夫人身邊還跟著一個陌生人的時候,立馬驚聲尖叫了起來。她以最快的速度跑開,躲在床邊,瑟瑟發抖,不敢看顧重陽。
華夫人見女兒如此,十分心痛:“菱姐兒,這不是旁人,是顧姐姐,你難道不記得了嗎?前年冬天咱們回南,她坐的咱們家的船,你說非常喜歡她,還要留她在家裡做親姐姐的,你都忘了嗎?”
華菱沒有說話,伸出頭警惕地看著顧重陽,身子卻依然抖個不止。
“菱妹妹,你之前不是還邀請我來你家玩的嗎?怎麼我來了,你反而躲著我,這可不是待客之道。”顧重陽笑著,試探著朝前走了一步。
沒想到華菱卻像驚弓之鳥一般厲聲叫了起來,一邊叫一邊跑,同時手拼命揮舞,怕人接近。她動作太大,碰倒了一張椅子,發出“砰”的一聲,華菱抖得更厲害,抱著頭蹲在地上大哭。
華夫人大痛,跑過去抱著她,像哄小孩子一樣:“菱姐兒別怕,母親在呢,沒事沒事。”
她怕人接近,也怕聲音。
這個樣子,別說治病了,就是靠近都不能。
顧重陽柔聲道:“菱姐兒不喜歡我,我這就出去,你別哭了。”
華夫人哄好了華菱,滿面愧疚地走了出來:“顧小姐,對不住,菱姐兒她病得太厲害了,沒嚇到你吧。”
“我沒事。”顧重陽道:“就是這病有些棘手,我想跟夫人瞭解一下情況。”
華夫人聽她說棘手,並未說不能治,當即大喜:“你想知道什麼,儘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夫人,菱妹妹從前最是個活潑開朗的性子,如今變的這般膽小,定然是有緣故的,您能跟我講講,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她變成了這樣嗎?”
“顧小姐,都是我的錯。”一個眉目清秀,身材瘦高的年輕公子走了進來,他一臉的自責愧疚,眼中隱隱有淚:“妹妹的病,全是我造成的。”
來的這個年輕男子正是華菱的哥哥華榮。
華大人兄弟五個,他是老五,前頭四個哥哥生的都是兒子,華大人的長子華榮也是兒子,等到華菱出生,那是眾星捧月一般。因此華菱被寵得有些嬌,上樹掏鳥,下河摸魚,騎馬射箭,總之沒有她不敢做的。
她還喜歡捉弄人,尤其是捉弄哥哥們,他們被捉弄了還不能告狀,去告狀也告不贏,還會被訓不會哄妹妹。
久而久之,哥哥們都拿這個妹妹沒有辦法。華榮更是,對這個一母同胞的妹妹又是疼愛又是無奈。
去年三月,華菱又是找華榮麻煩,無意中打破了華榮的一個青玉筆洗,那是華老爺子留給華榮的遺物,華榮十分珍愛,眼看被妹妹打破了,十分心痛,下決心要給華菱一個教訓。
他在書房放了一個大大的錦盒,包裝的十分漂亮。
華菱忍不住去開啟,沒想到從錦盒從躥出一隻大狸貓,它到書桌上,盯著圓溜溜的眼睛瞪華菱。
它惱她將它關起來。
華菱膽子大,不以為然,伸手就去抓。
狸貓躲開,跑到門口突然回身,陰森森惡狠狠地瞪著華菱,露出白森森的牙,發出嗚嗚的叫聲。
哪有貓咪的溫順,分明十分兇狠犀利,好像華菱是它的仇人,恨不能將華菱生吞活剝了一般。
華菱有些害怕,想趕走那隻貓,沒想到那大狸貓突然狂性大發,朝華菱撲過來。
幸好華榮及時趕到,攆跑了那隻貓。雖然沒有受傷,華菱卻被嚇到了,也患上了奇怪的病。
她怕見人,膽子變得特別小,原本活潑開朗的女孩子,一夜之間變得內向、不愛說話,也不愛出去玩了。
家裡的人不以為然,還以為小姑娘長大了,收斂性子了,是好事情。
可是幾個月後,華菱的病越來越嚴重,不僅不愛說話,還經常心悸發抖。如果有陌生人,她就很害怕,不敢見生人,會躲到母親懷裡。不管走到哪裡,都要帶著幾個丫鬟,讓丫鬟護著她,否則就死也不出門。
華夫人終於發現了異常,也得知女兒被貓嚇著了,趕緊去請大夫,可是已經晚了。
華菱不能見生人,自然見不得大夫。一旦大夫靠近,她就驚聲尖叫,雙手亂舞打人。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