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石都覺得奢侈,抱真夫人竟然用寶石做成花編在髮箍上,這樣貴重的東西,她怎麼能收?
抱真夫人卻柔聲道:“這是我給你的謝禮,你救了我一命,又天天來看望我,這謝禮我還嫌輕呢!快別推辭了,你莫不是覺得這髮箍比我的命還珍貴?”
她說話的時候,臉上帶著微笑,聲音軟的像春風一樣,顧重陽都看呆了,忘記了推辭,只能任由她將髮箍戴到自己的頭上。
抱真夫人太美了,這樣神仙一樣的美人對著自己輕輕地微笑,輕聲細語地說話,換做任何一個人也拒絕不了吧。
顧重陽只有乖乖受了,不過她也決定等會去見王九郎的時候,就將這髮箍交給他,由他幫忙轉交給抱真夫人。
她呆呆地樣子取悅了抱真夫人,她微微一笑:“真是個漂亮的小姑娘。”
年輕貌美還帶著嬌憨,實在是很打眼,比她年輕的時候還要更盛一籌,假以時日,也是個風頭無兩的美人。
於嬤嬤快步走進來道:“夫人,九爺來了。”
抱真夫人臉上一喜,趕緊從室內走到廳堂,王九郎人已經在廳堂裡站著了。
“你來了。”抱真夫人神色很激動:“我今天大好了,身子一點問題都沒有了,你別擔心。”
王九郎板著臉,並不看抱真夫人,只冷冷道:“那就好。”
顧重陽從室內走出來,就看到這母子兩個都站著,王九郎看著門外,面色冷峻,抱真夫人小心翼翼地看著王九郎,眼神裡都是心痛。
她知道王九郎厭惡她,她也知道自己愧對兒子,所以才這樣的吧。
抱真夫人失。貞,那是她的事情,她不贊成,更沒有干涉的權利,只是這一刻,顧重陽看到的,只是個想親近兒子而不能的母親。
還有王九郎,他分明非常關心抱真夫人,卻總是對她冷麵以對。他這是故意折磨抱真夫人,又何嘗不是在折磨他自己?
“王公子,夫人的身體已經好了,你也可以放心的去辦修建為公祠的事情了。”顧重陽走到抱真夫人身邊道:“王公子今天來,一定是有事找夫人商量的,夫人何不請公子坐下慢慢說。”
“對。”抱真夫人反應了過來,忙道:“九郎,有什麼事情坐下慢慢說。這些年裡裡外外的事情都由你一手操持,我是個沒有主見的人,幫不了你什麼忙。不過,你需要我幫你做什麼,只管說。”
顧重陽聽了,不由扶額,抱真夫人是不是太單純太不會說話了,王九郎本來就不想留下,她這樣說,他豈不是更有藉口走了。
沒想到王九郎卻沒有抬腳就走,而是轉身坐了下來。
抱真夫人又驚又喜,語無倫次道:“快……快上茶……”
王九郎接了茶,抱真夫人殷切道:“你嚐嚐,味道如何?合不合心意?若是不合心意再換別的來。”
王九郎稍稍抿了一口,輕輕點了點頭:“尚可。”
短短的兩個字,把抱真夫人激動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她這才坐下,捧了茶在手裡,也不喝,只看著王九郎。
王九郎並不與她對視,輕輕把眼神移開。
一室無言。
顧重陽見了,就嘆了一口氣,這母子兩人隔閡太深,就算抱真夫人想親近王九郎,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
“王公子,夫人的病已經大好了,以後就不需要再吃藥靜養了,從明日起我就不過來了。”顧重陽道:“這些日子承蒙王公子與夫人照顧,重陽十分感激。特別是夫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每每與夫人交談都令我受益匪淺。以後不能聆聽夫人教誨,真是非常遺憾。我在這裡謝過公子與夫人,也祝公子、夫人能順利修好為公祠,早日回京。”
她的任務終於完成了,幫了王九郎一個大忙,讓他欠了自己一個大大的人情,這個人情在關鍵時刻是可以當做附身符用的。
顧重陽不由翹起了嘴角。
王九郎地瞥了顧重陽一眼,眼中有淡淡的不悅。
呵!明明是她出手救人,反倒向自己道謝。她語氣十分的輕快,分明很高興,看樣子以後不需要再來這裡,令她很輕鬆。
哼,她不想來,就不能明說,非要如此虛情假意?難道他還會強迫她留下來不成?
王九郎的眼神漫不經心,卻帶了幾分不悅。
顧重陽不由心頭一緊,自己讓他留下來跟抱真夫人多接觸,果然引起他的不快了,看來這事情要徐徐圖之,不能操之過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