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她到底是個小孩子。自己有事不要緊,若是重陽出了事,他有何顏面去見妹妹?
“竇大人,這是我的外甥女,她還是個小孩子……”
“沈玉成!”竇知府變了臉:“你們沈和堂不僅賣假藥,還妨礙本府辦公,該當何罪?”
竇知府臉色冰冷,哪有一絲一毫的情面,到了此時此刻,商人本能的危機意識讓沈玉成意識到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竇知府靠不住。
“大人!”
沈玉成剛想解釋,顧重陽就大踏步走到舅舅身邊道:“王二說沈和堂賣假藥,他可以出示證據,誣告沈和堂,難道我們沈家就不能反駁嗎?我有沈和堂沒有賣假藥的證據,竇大人卻強加阻攔不讓我把話說完,又是何居心?就憑著王二喊幾句青天大老爺,就能給沈家定罪嗎?”
竇知府聽了,不怒反笑:“好,既然你說你有證據,那本府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麼證據。如果沒有證據,到時候可不僅僅是查封沈和堂那麼簡單,沈家人阻礙本府辦公,你們所有人通通都要受罰。”
“來人!”竇知府大喊一聲:“搬桌案來,本府今天就在此斷案,定讓你心服口服!”
竇浩曉想的很簡單,沈和堂賣假藥一事證據確鑿,事情鬧得越大,民憤越深,沈家倒臺的時候越不會有人懷疑,到時候沈家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竇某人囊中之物。
顧重陽冷冷一笑,面上絲毫沒有懼色:“大人風光霽月,小女子先謝過大人給沈家一個自辯的機會。”
竇知府捻了鬍鬚,微微一笑:“表小姐不必激我,本府言而有信,既然答應給沈家一個解釋的機會,就說到做到。既然你有證據證明沈和堂是清白的,就快快呈上來吧。”
那笑容有三分的猥瑣七分的漫不經心,分明像是在看一個垂死掙扎之人。
沈玉成的心就跌到了谷底。到了此時此刻,他才明白過來,這個親家今天根本不是送匾額而來,分明是沒安好心。而王二八成也是受了竇知府的指使,否則,他絕沒有那麼的膽子大鬧沈和堂。
他本想著先息事寧人,然後再慢慢處理,若不是重陽看出了端倪,他此刻恐怕已經去了牢房了吧。
顧重陽也微微一笑,先走到唐案首旁邊道:“多謝唐案首幫忙,可否將藥方借我一看。”
知道她是沈家的表小姐,唐案首心裡有些掙扎,但看她年紀小小,容貌出眾,一身的正氣,想了想還是將藥方子遞了過去。
顧重陽看了一眼方子,心裡更有把握了,她大聲質問王二:“王二,我先問你,你說王老爹得的是傷寒,你三天前拿了這個方子來沈和堂抓藥,這方子中有一味藥是田七,因為田七是假的,所以,吃壞了王老爹,是不是?”
“是。”王二站起來,挺著胸脯道:“我王二以性命保證,這田七就是假的,是用莪術偽造的。”
“我不信,你說著是假田七它就是假田七了嗎?。”顧重陽微揚了下頜,目不轉睛地瞪著王二:“你王二不過是短工,你又是如何辨認出這藥是假的呢?”
沈玉成臉上閃過一絲驚慌:“重陽……”
這的確是假田七,別人認不得,沈玉成卻認得。他想提醒顧重陽,沒想到沈素迎卻走到他身邊,拽住了他的衣袖,小聲道:“爹爹,重陽表妹說她一定會還我們清白的,讓你什麼都不要做,什麼都不要說,只聽著看著就行。”
沈玉成不放心,還要說話,沈素迎道:“爹爹,重陽表妹什麼時候說過大話,她要是沒把握,需要我們幫忙的時候,定然會告訴我們的。你千萬別衝動,壞了重陽表妹的事。”
沈玉成想著自打外甥女來了之後辦的幾件事,再看看顧重陽成竹在胸的模樣,最終選擇了隱忍等待。同時他也下定了決心,竇浩曉若膽敢傷害重陽,他就是拼了這條命也不能放過他。
“……”王二一陣語塞,硬著頭皮道:“你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總之這就是假田七,吃壞了我爹。你們沈和堂賣假藥,黑心爛肝,就該坐大牢。”
“該坐大牢的是你!”顧重陽冷冷一笑,桀驁不馴地看向竇浩曉:“竇知府,您就是這樣審案的嗎?今天王二抬個人,說沈和堂賣的是假田七,那明天就會有張三李四抬個人來說沈和堂賣的是假人參,是個人就可以來汙衊沈家。我不相信這是假田七。”
竇浩曉臉上就露出輕蔑的表情,他還以為這個表小姐有什麼大能耐呢,說到底不過是胡攪蠻纏罷了。
“既然如此,本府就讓你心服口服!”竇浩曉道:“來人,去太醫院生藥庫,請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