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的手,拔腿就跑。
顧重陽氣喘吁吁,一路疾奔,片刻不敢停歇,她甚至不敢回頭去看他是否追了過來。
一直跑了花園另一頭小湖旁邊,她才敢略略停下腳步。
“唉呀,累死我了。”顧重陽一邊喘著氣,一邊道:“綠蕪,你跑的真快。”
她一回頭,只見身後的人哪裡是綠蕪,分明是自己避之不及的那個壞蛋少年。
他緊皺著眉頭,定定地望著自己。
顧重陽只覺得像被人當頭悶了一棍子,整個人都懵了。
怎麼會這樣?
她明明拉的綠蕪,怎麼會變了個人?
他怎麼一直盯著她,難道是太生氣了,所以在想怎麼折磨她?
時間好像靜止了一樣,他一動不動,一語不發,就只盯著她看。
怎麼辦?怎麼辦?
顧重陽憂心忡忡,頭大如鬥。
她提醒自己應該跑,可又覺得這個法子不行。
剛才自己跑了那麼久,累的氣喘吁吁,他卻面不紅,心不跳,氣息平穩。
論腳力,自己肯定不如他。
可難道就要自己在這裡束手待斃不成?
不行不行!
明明是他認錯了人,憑什麼自己害怕。做錯事情的又不是她。
這樣一想,顧重陽只覺得底氣足了很多。
她抬起頭來,看到他腰間掛著的腰刀,氣焰立馬又矮了下去。
像他這樣的紈絝子弟,根本不是講道理的人。自己跟她理論,還不如去對牛彈琴。
顧重陽心亂如麻,欲哭無淚,心裡生出十二萬分的後悔。她為什麼要跑到這裡來,她應該往人多的地方跑的。
現在怎麼辦?他就是弄死自己,恐怕也沒有人知道。
“你拉我到這裡做什麼?”那少年揚起英挺的眉毛,漂亮的眼睛嫌棄地看了顧重陽一眼:“二嬸今天又要做什麼?”
不能慌,不能亂,要穩住。
顧重陽心裡默唸,死死掐著自己的手心,抬頭挺胸露儘量讓自己看上去自然一些:“我本來是要拉我的婢女的,沒想到拉錯了人,是我的不對……”
“小姐……”綠蕪焦急的聲音遙遙地傳來過來。
顧重陽感覺自己手腕一緊,那少年已經拉了她迅速閃進了旁邊的假山洞裡。
“二嬸可真是好計謀!”那少年冷冷一笑,聲音裡有壓制不住的嘲諷:“先讓你欲擒故縱引了我來,然後讓丫鬟帶人來,造成孤男寡女共處的事實,然後逼得我不得不娶你,她可真是處心積慮啊!”
“她平時對我如何算計都不要緊,今天居然要丟人丟到顧家,為了讓我娶田氏女她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恨不能賠上你的清白,我的名聲……”
“還有你。”他怒氣騰騰地瞪著顧重陽,有一種被人愚弄的憤怒:“看來我上次說的話,你都忘光了。我當時就不該因為你長得漂亮而心慈手軟,若是我當時就劃破你的臉,今天的事,就沒有了。”
“不、不、不!”顧重陽滿臉駭然,連連搖頭:“這位公子,你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二嬸,也絕沒有要逼你娶我意思的。今天我們見面純屬巧合。你放了我吧,我保證以後有多遠走多遠,絕不跟你碰面。”
少年睥睨著顧重陽,捏著她手腕的手稍稍用了一些力:“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
好痛!
狹窄的山洞,擠著兩個人。
顧重陽被他緊緊地壓在山洞的石壁上,凹凸不平的石壁硌得她後背生疼,右手抵在石壁上,冰涼而粗礪,而左手腕處傳來鑽心的疼痛令她忍不住輕輕“嘶”了一聲。
那少年見狀就皺了皺眉頭,鬆開了手。
顧重陽鬆了一口氣,卻看見那人不知何時拔出腰刀,寒光閃閃地對著自己。
“你要做什麼?”顧重陽又驚又怕,卻退無可退,避無可避。
“怎麼,現在知道怕了?”少年冷笑道:“我知道,你家道中落,所以想努力向上爬,過好日子,這我能理解。可你不該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來。我憐惜你小小年紀被長輩擺弄,有心想拉你一把,你知不知道,我原來打算讓你上我的美人圖的!只要上了我的美人圖,你名頭大顯,自然會有貴族公卿去你家提親,以後你便可以過著穿金戴金,呼奴喚婢的日子。這大抵就是你們這種攀龍附鳳淺薄女子夢寐以求的生活吧。”
“那樣的機會別人求還求不來呢。”他的臉色一落,語氣中有掩飾不住的失望:“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