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會在榮冬院見到姚真真。
他以為自己眼花了,可當顧重陽跟姚真真次第從他面前走過去的時候,他才驚醒,他沒有眼花沒有看錯,的確是姚真真本人。
顧重陽好大的膽子,竟然把姚真真領到顧家來了。
這個逆女,她又要做什麼?
四老爺連個隨從小廝都沒帶,一個人怒氣衝衝闖進了關雎院,他臉色陰沉,如山雨欲來:“四小姐呢!快讓她出來見我!”
“四老爺,不知道您找四小姐有什麼事,剛才老夫人找四小姐,丁嬤嬤把四小姐叫到禧榮院去了。要奴婢現在去把四小姐請回來嗎?”
丹心的聲音很溫婉,像其他丫鬟一樣恭敬,可顧佔茗卻覺得她的話跟一盆涼水一樣澆在了自己頭上。
長房老夫人是不是也已經見過姚真真了?她會怎麼想?她老人家最是公正守禮的,她會不會去找老太太把這件事情捅出來?
“叫四小姐回來,就說我有急事!”顧佔茗該越想越是心慌,見丹心出去了,又叫了她回來:“別去了,老夫人找重陽定然是有急事,我等等就是。”
他沒有等太久,一盞茶時間之後,顧重陽就回來了。
短短一盞茶的時間,四老爺卻像過了一年那麼漫長,他心焦如烤,坐臥不安。
見顧重陽回來了,他甚至不由自主地站起來朝前走了幾步:“重陽,你可算是回來了。”
“四老爺來了!”顧重陽輕笑:“這都是第二趟了,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顧重陽臉上的笑意,語氣中的輕鬆,把四老爺氣了個仰倒。
這個逆女,她竟然還敢問!原本的憂心忡忡此刻化成憤怒,四老爺怒目呵斥道:“好好的一個家,被你攪得家宅不寧。我已經既往不咎了,你竟然還要興風作浪。我事事依著你,你卻如此得寸進尺,你到底要怎麼樣!到底要做什麼你才心滿意足!”
“我母親死了,我是喪婦長女,是個沒人疼沒人愛的,我還能怎麼樣?四老爺這話問的好生奇怪。”顧重陽不急不緩道:“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
“那你為何要將真真帶到安榮院去?”
“不是你讓我去的嗎?”顧重陽神色淡然,別提有多無辜了:“我說了不想去,四老爺非讓我去。我也說了,既然讓我去,四老爺就要承擔後果,這後果不是出現了嗎?再說了,我也沒做什麼啊。”
“好、好、好。”四老爺被她無辜的樣子氣得心口發疼:“我不跟你耍嘴皮子,你到底想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我要做什麼,四老爺不是已經看到了嗎?”顧重陽坐下來,無視顧佔茗的著急,一副知書達理賢良淑德的模樣:“姚姑娘到底是四老爺的血脈,這樣流落在外多不好,自然是要認祖歸宗的。從前我不知道就算了,如今我知道了,一定是要留她在顧家的。四老爺膝下血脈太少,顧家怎麼也不會少姚姑娘一碗飯的。我也樂意多一個姐妹。”
“你休想!”四老爺想也沒想就拒絕道:“我是不會承認姚真真是我的女兒的,姚氏已經死了,死無對證。就算你有長房老夫人撐腰,也休想達到目的。顧家不是長房的天下。只要我咬住不承認,僅憑你跟姚真真的信口雌黃,誰會相信?還有,你告訴姚真真,讓她不要痴心妄想了,她是庶虐,我是不會認她的。”
他的聲音很冷,提起姚真真與姚滴珠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雖然早就猜到會是如此,顧重陽還是覺得有些齒冷。
她瞥了一眼雙面雕花五獅繡球樟木屏風,定了一回方道:“既然如此,四老爺請回吧,也請四老爺做好忍受別人流言蜚語、竊竊私語的準備。”
“你!”四老爺氣結,壓著怒火道:“到底要怎樣你才能把姚真真交出來?”
“我要把姚真真交出來四老爺準備怎麼處置她?”顧重陽反問道:“再一次賣了她嗎?將她賣的遠遠的,永世不得回京城?”
顧佔茗把頭轉過去,有些不自在:“這個就不消你管了。你只要告訴我,怎麼樣才能把姚真真交給我。”
“那不可能!四老爺你的心腸太硬了,我不能把姚姑娘送入虎口。”顧重陽道:“不過,我可以把姚姑娘帶出去顧家,讓她以後不再四老爺面前出現。”
這也可以。
只要姚真真不在內宅亂竄,暫時是可以相安無事的。
“可以,我同意你這個做法。”
“但我並不是白白讓步的。”顧重陽盯著顧佔茗道:“天下沒有不要錢的午餐,我還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