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靨含春。
正是葛碧蓮!
顧重陽的雙手不由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那些不好的回憶一瞬間湧上了心頭。
葛碧蓮一進門就先後把綠蕪、青芷配了人,給顧重陽安排的全是不聽話的丫鬟,不僅什麼都不做,反而還誘著她闖禍。
葛碧蓮懷孕之後,英大伯母來看望她,見到顧重陽在,就特意吩咐丫鬟回去取了一盒窩絲糖給她吃。
當著英大伯母的面,葛碧蓮滿臉笑容,還親自剝了一顆糖喂到顧重陽嘴裡。可等英大伯母走了,她立馬變了臉,不僅把窩絲糖分給丫鬟,還命令顧重陽把嘴裡的那塊窩絲糖吐出來。
顧重陽不願意,葛碧蓮就讓婆子來摳顧重陽的嘴。
顧重陽是個倔強的性子又嫌那婆子的手髒,死都不張嘴,那些婆子就拿了簪子撬她的牙關。
等糖被摳出來,看著只剩下小指甲那麼大的窩絲糖,葛碧蓮方誌得意滿道:“這個家,我說了算。我讓你吃什麼,你就得吃什麼。沒有我的同意,你就是吃了,也得給我吐出來。”
等到四老爺回來,葛碧蓮委委屈屈地告狀,說顧重陽饞嘴好吃,偷喝她安胎的雞湯,還打翻了她的湯盅。
看著顧重陽紅腫的嘴唇,四老爺生氣地罵了顧重陽一頓,還罰她面壁思過,跟葛碧蓮道歉。
葛碧蓮見四老爺如此,以後就更加肆無忌憚地虐待她了。
雖然已經過去很多年,但葛碧蓮舉著戒尺打她,惡狠狠地瞪著她罵她侮辱她的場景依然歷歷在目。
她去給老太太請安,回來溼了鞋,葛碧蓮就不讓她進門,罰她站在廡廊下。那一天大雪紛飛,寒風入骨,她幾乎不曾凍死。
她汙衊她偷東西,逼她跪在屋裡,四老爺見了,不問青紅棗白,就打了她一頓……
重生回來,她以為自己已經忘了,原來自己竟然記得這麼清楚。
生活上的苛待,身體上的折磨,都比不過心理上的摧殘。
葛碧蓮如淬了毒的刀子一般兇狠的眼神,咄咄逼人足以將人凌遲般惡毒的咒罵,她永生也忘不了。那些恨意,早已深入骨髓。
耳邊突然傳來顧重華愉悅的聲音:“……還不快接著,是歡喜的傻了吧?”
顧重陽回神,這才發現不知道何時葛碧蓮已經站到了她的面前,她笑盈盈的望著自己,和顏悅色,平易近人。
“是不喜歡嗎?”葛碧蓮臉上露出一絲歉意:“是我想得不周到了,不知道四小姐的喜好。不過這簪子是我特意為四小姐打的,沒想到四小姐不喜歡。”
葛碧蓮拉過顧重陽的手,柔聲道:“不過我還給四小姐準備了其他東西,不僅有金銀首飾,還有絲帕絹花,都是最時新的花樣。我還特意給你做了幾身衣裳,等會散了,四小姐到我院裡來,看看喜不喜歡。”
虛偽!做作!令人噁心!
葛碧蓮仗著自己容貌出眾,一心想嫁入豪門做貴夫人,根本不願意學繡活,她覺得只有小戶人家的女孩子才要做繡活呢。她的繡活差到令人髮指,她連雙像樣的襪子都繡不出來,怎麼可能會做衣裳?
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口蜜腹劍,沒有比葛碧蓮做的更熟練了。
看著她小意殷切的樣子,顧重陽恨不能一口啐到她臉上。就像曾經她欺辱她時,她在她門前插了一排針。她插針的時候很痛快,看到葛碧蓮踩到針她更是得意,可換來的卻是葛碧蓮更加瘋狂的報復。
衝動任性永遠都不能解決問題,小不忍則亂大謀。
顧重陽赧然一笑,接過葛碧蓮遞過來的金鑲玉蜻蜓簪:“多謝四夫人,我很喜歡。”
她聲音很小,很害羞,接過簪子就低頭抿嘴站著,臉微微有些紅,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葛碧蓮就笑著點了點頭,一副放下心來的樣子:“原來四小姐喜歡,阿彌陀佛,看來我們兩個的喜好都是一樣的。”
“娘兩個喜好一樣,這說明蓮表妹跟我們有緣。”大夫人呵呵一笑,上前來拉了葛碧蓮的手:“瞧我,叫順口了,如今該叫四弟妹了。四老爺真有福氣,娶了這樣一個賢妻良母。”
葛碧蓮臉一紅,羞答答的不說話。
大夫人就拉著她走到四老爺身邊,把她按在四老爺身邊的椅子上坐下:“郎才女貌,真真是天作之合。”
四老爺看看葛碧蓮,嬌羞無限,美麗動人,又看看顧重陽乖巧聽話,秀麗可人,雖然明知道顧重陽的乖巧是裝出來,他依然覺得十分的滿足。
不管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