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就是顧重陽生氣的樣子。
顧重陽不看還好,越看越氣,臉陰的像快要下雨似的。
“你醜化我,把我畫成潑婦不說,還要把畫著我樣子的紙鳶放到天上,讓別人都笑話我,你就心滿意足了,是不是?”
上一世人家說她桀驁不馴,不服管教,沒有禮數,不會女紅針織,不會琴棋書畫,是個空有皮囊的草包美人。這是她心裡的傷疤。
郝少陽這樣醜化她,簡直就是揭她心裡的疤。
顧重陽如何能不生氣?
“郝少陽!”顧重陽幾乎是咬牙切齒地瞪著他:“等別人嘲諷過我之後,你就把紙鳶放了,任它零落成泥,然後任由別人踩著我的小像,把我踩到腳底下,你就滿意了,是不是?”
郝少陽沒有想到顧重陽會是這個反應,他弄這個紙鳶只是為了讓顧重陽高興,卻沒有想到上面畫著顧重陽的樣子,放飛之後會破敗不堪任人踐踏。
“重陽表妹,你誤會我了。”
又一次把事情搞砸,郝少陽幾乎要哭了,他真的不是故意嘲諷重陽表妹的,他只是為了要討她歡心啊。
“表妹,這個紙鳶多漂亮啊,你要是不願意放,就不放了。你可以掛起來,放在屋裡,多好看啊。我真的不是要故意惹你生氣的。我花了好大的功夫,親自去跟扎紙鳶的人手把手的學,做了大半天才做成的。我要是想整你,何必用這種法子?你要相信我,我可以對天發誓。”
郝少陽滔滔不絕地鼓吹這紙鳶是多麼漂亮,多麼出色,多麼與眾不同。自己是多麼的無辜,多麼想讓顧重陽高興,絕不是要整他。
顧重陽並非鐵石心腸,相反,她還是個心底柔軟之人。咄咄逼人,得理不饒人,不是她的性格。
此刻郝少陽如此賣力地討好自己,她心裡的氣就消了很多。
她長怎麼大,還是頭一回有人親自動手做紙鳶給她呢。而且,拋開那張生氣的臉來說,紙鳶的確做的很漂亮。
也許自己真的是誤會了,他可能只是想跟自己道歉而已。
郝少陽說的口都幹了,見顧重陽眉眼柔和了一些,立馬高興的喜歡怒放:“重陽表妹,你快拿著,好好看看,保證你不會失望,這可是我親手做的。”
“你不會整我吧?”顧重陽有些半信半疑。
郝少陽聞言不由急的直跺腳:“重陽表妹,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郝少陽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可是我還沒有壞到欺負女孩子的田地啊。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肯相信我?我真恨不得現在有一把刀,把我的心挖出來給你看!”
他氣咻咻地瞪著顧重陽,白皙的臉龐因為激動而變得紅撲撲的,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好看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線。
真是個漂亮有活力的男孩子,怪不得有那麼多閨秀喜歡他。
顧重陽這才伸出手去,接住那紙鳶,剛剛把紙鳶拿在手中,就感覺到一陣刺痛。
“嘶”突如其來的疼痛讓顧重陽不由吸了一口冷氣。
低頭一看,剛才拿紙鳶的地方竟然有一個削的薄而鋒利的竹籤,如刀片一般劃傷了她的手,殷紅的血從傷口處洇出來。
他口口聲聲說這紙鳶是他親自做的,原來留了這麼個陷阱給自己。
手指的疼痛不算什麼,那種被人當猴耍被人整的憤怒與羞恥蔓延了她的心。
枉自己當他是好人,他卻辜負她的信任。
“郝少陽!”顧重陽氣得要哭了:“我真是瞎了眼才會相信你!”
“重陽表妹,你聽我說……”
“我真是到了八輩子的黴才會遇到你。”顧重陽氣得口不擇言:“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
她將紙鳶狠狠地砸到郝少陽身上,轉身就進了內室,夾棉簾子掀起又落下,發出啪地一聲。
郝少陽看著那繡著花開富貴的簾子,呆呆了站了半晌。
他的出身教養讓他沒辦法肆無忌憚地闖進去,男女有別,他可以爬牆頭,卻不能闖女孩子的閨房。
過了好久,郝少陽才轉身離開。
姚俊彥,我這次被你害慘了。郝少陽心裡默唸著會寧伯世子世子的名字,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他只顧罵會寧伯世子,連海棠院的大門開著都沒看到,而是跟來時一樣,翻上牆頭,跳了下去。
手腳敏捷,動作流利,直把海棠院的人看了個目瞪口呆。
“他走了?”顧重陽走出來問。
“是。”綠蕪憂心忡忡道:“這可怎麼辦?他這大門